三
這樑子真的結大了。
智旻磨著牙齒，覺得以往看過的殺人案件，全都看懂了，人真的會想殺人。
他一定得討回這筆血債，沒誇張，他真的有流血。
課堂上老師正在認真講課，以往心無旁騖的智旻，現在腦海卻在想像自己把田柾國壓在床上，做到田柾國求饒的模樣，他邪惡的勾起嘴角，旁邊的姜碩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。
下次，下次，他一定要贏了田柾國！智旻用力拍桌，講台上的老師嚇了一大跳。
一個禮拜又過去了，同樣學生餐廳。
智旻戴著白色鴨舌帽，穿著淺色牛仔外套，白色棉T，黑色牛仔破褲，俐落帥氣。
柾國一屁股坐在他旁邊。
「智旻學長，一個人啊？」
智旻剝著他的白煮蛋。
「最近還好嗎？身體狀況都好？走路還行吧？」
智旻翻起白眼，把蛋放下。
「有需要我幫忙的，儘管開口。」
智旻起身，端起餐盤。
「我全力以赴」，柾國眨著眼睛。
很好！
「田柾國，咱們來比！」
柾國站了起來，把手放在口袋裡，他今天穿著一套迷彩樹裝。
「比什麼？」
「比腕力。」
「其實項目我無所謂，只是，」柾國看著智旻，停頓一下，「我以為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，但也好，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。」
很好，這是你自己選的，老子我也求之不得！智旻一把揪過他的迷彩上衣，「九點，312號房」，他的氣息噴在柾國臉上。
「真的還要比這個？我隨便說說的⋯⋯。」
智旻雙手拍著他的肩膀，「學弟，學長我堅持。」
柾國長嘆一口氣，「好吧」
9點，312號房。
智旻目瞪口呆看著柾國爽快的把自己剝得一乾二淨。
「省事」，柾國說，然後他看著智旻，「你不脫嗎？」
智旻愣愣的說，「喔，好。」
柾國在床上躺平。
智旻眉頭皺起，這一定有詐！
「只是覺得有人輸三次了，一隻手讓他。」
智旻雙眼滿是怒火，他撲了過去。
「等等。」
智旻停了下來，柾國拿起他放在床上的襯衫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罐潤滑油。
智旻滿臉疑惑。
「人要有同理心，乾乾的進去很痛」，柾國一副智旻應該比他還了解的模樣，「之前都忘了準備，畢竟倉促之下難免，但今天都已經先約好了，所以我就帶過來，可以吧？」
智旻點點頭，也是有道理。
然後他再度撲上去。
「等等。」
「田柾國！」
「不是，我口很乾，你能了解吧！」柾國看著智旻，又是一副他應該懂的樣子，但智旻一臉茫然。
「你每次不是都⋯」，柾國做出智旻呻吟喘氣的表情，智旻耳朵紅了，「所以你應該可以了解呀？」
「嗯⋯」，智旻不好意思的點頭。
「可以麻煩你倒杯水給我嗎？」
智旻下床走到桌子前面倒水。
柾國飛快的把潤滑油打開塗在手上，然後下床，一手扶在桌邊，一手探入智旻的甬道，他上次幫智旻清理時，知道他敏感的地方，他找到那點按去。
智旻腳軟，水杯砸在桌上，濺出水花。
柾國貼近他耳邊，「智旻」，他吹了口氣，「你太輕敵了。」
柾國把手抽了出來，換分身進入，因為塗了潤滑油的關係，直接沒入，智旻的滋味一如既往，令人銷魂。
智旻上身趴在桌上，柾國在他背後，桌上水杯裡的水隨著震動，不斷搖晃，有些還潑到桌面上。
然後柾國拔了出來，他不想這麼快結束，他將智旻翻身過來，抱起智旻，讓智旻坐到桌上，低頭含住智旻那，智旻抓住他的肩膀，在情慾的波濤裡浮沈，不斷呻吟，在高潮那一刻，他推開柾國。
柾國在智旻還沒喘過氣前，拉過智旻，讓他坐在桌沿，抬高他的雙腿，掛在自己的手臂上，再次進入，這次他沒有停，一直做到射出來為止。
然後他熟練的抱起智旻，帶他去沖洗，洗好後拿條毛巾給他擦頭髮，自己逕自走去沖澡。
十五分鐘後，柾國穿好褲子，正在扣鈕釦，他今天穿襯衫，因為有口袋。
「唔」，他低下頭來，假裝思考，「這樣應該算三次吧！加上之前的，六次。」
智旻恨恨的看著他。
「學長，勝不驕，敗不餒」，他揉揉智旻的頭髮，瀟灑的走了出去。
智旻很生氣，他整晚睡不著，不斷翻來覆去，咬著棉被，拼命的咒罵田柾國。
好，打不過，我總躲得起吧！
一整個月，智旻躲在法學院裡吃中餐，他隨意的買些三明治、飯捲、麵包，就交代了過去。下課時間也都待在系所，健身房、體育場，都沒再去，他改在宿舍裡做伏地挺身，仰臥起坐。誰約他都得打電話，敲門的他一概不理。
柾國在星期四的中午時間，踏入法學院。
幾個在大門處的法律系學生，圍了上去。
「田柾國，你走錯地方了吧！」
「我找人。」
「找誰？智旻學長？」
「嗯。」
「呀！你離他遠一點！」，一個高個子出聲警告柾國。這個田柾國看智旻的眼神，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，看了就不爽。
柾國盯著眼前這個高個子看，對方長得很瘦，弱不禁風的。
「智旻身上都是肌肉」，柾國偏過臉去，「他看不上你的。」
「你！」對方握起拳頭，撲了過去，兩旁的人忙拉著他，他們知道打不過田柾國。
柾國繞開他們，逕自找1342教室，他第一次來，也不知道教室在哪個方向，但還好有位置圖掛在牆上，一些經過的人，發現是田柾國後，表情不善，田柾國在他們系所鼎鼎大名。
柾國渾不在意，他今天穿得一身黑，連鞋子都是黑色的，背著一個大背包，超級顯眼。
他站在1342教室的門口，看到智旻趴在角落桌上休息。
柾國直接邁步進去，把背包拿下來，坐在智旻旁邊，不急著把他叫醒，其他在教室的學生們竊竊私語。
智旻被人們講話的聲音吵醒，他坐正，發現田柾國就坐在旁邊。
「你怎麼跑到這來？」智旻驚訝又困惑。
「找你。」
「找我？」
「嗯。」
「幹嘛？」，智旻滿臉防備。
「九點，312。」
「神經病！我不會開門的。」
「左大腿內⋯⋯。」
「閉嘴！」
「就這樣說定了」，柾國站了起來，拿起背包背上，如來時一般，瀟灑離去。
晚上，312號房。
智旻趴在床上，柾國在他身後，正在一邊用力，一邊搓弄智旻的陰莖。然後他加快速度，同時捏著智旻的前端，他的拇指擦過，智旻忍不住射了出來，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，田柾國一進門就把他壓在門板上做了一次。
柾國拔了出來，他沒打算放過智旻，將智旻翻身，讓他躺在床上，重新插了進去，智旻剛高潮完，渾身哆嗦。柾國俯下身一邊親吻智旻的嘴唇，一邊用手揉捏智旻的乳尖。
「你下次再躲起來，我就再去法學院」，他在智旻的臉頰旁說，然後用鼻尖磨蹭智旻的下巴。
智旻沒說話，他氣都快喘不過來了。
柾國往下親吮智旻的乳尖，輕輕用牙齒齧咬，另一隻手在另一邊的同樣位置上揉捏。
智旻全身緊繃，剛射過的下身，又再次挺立起來。
柾國坐正，緩慢的抽送，在甬道口進出，就是不肯深入。
智旻難耐的扭腰，乾脆用右手抓住自己那裡，他想自己來。但柾國撥開他的手，智旻再次伸手，他再撥。
「田柾國！你快點！」智旻放棄，改催促他。
「叫我國。」
「不可能！」
柾國勾起他的雙腿，讓他臀部抬高，對準那一點頂了上去，然後不再動作，他在智旻耳邊重申，「叫國」。
智旻抓著床舖，試著移動身軀摩擦，但這姿勢很難。
「混蛋⋯⋯」，智旻聲音嬌媚破碎，他想要，他好難受。
柾國再次輕咬智旻的乳尖，一手輕捏著他下身的前端，「快」。
智旻咬著唇，柾國抬起頭來，看著智旻，他退出又緩緩進入，每次都輕輕掠過那裡。
智旻想要的是猛烈的撞擊，他抓住柾國的肩膀，移動身體。
結果柾國完全抽了出來。
「噢」，智旻拍打他的肩膀，「你快點，拜託」。
「叫我國，說我想要。」
智旻張開他豐澤飽滿的菱形唇，吐出一句，「國，我想要，拜託你。」
柾國進入他體內，如他所願，猛烈撞擊，直到兩人高潮，智旻覺得他身心都倍受凌虐。
然後一如既往的抱起智旻去沖洗，這次他等到自己也洗乾淨，才抱著智旻出來，他拆下床單，問智旻乾淨的放哪，然後打開衣櫃，拿出新的鋪上，把髒的丟到洗衣機裡。最後抱起智旻，關好燈，躺在床上。
智旻累到沒問他怎麼不回去，他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，寢室裡只剩下洗衣機運轉的聲音。
柾國輕輕摩挲智旻的背，親他的唇，勾起嘴角，滿足的睡了。
早上七點，鬧鐘響了。
智旻睜開眼睛，把柾國的手從自己屁股上拿開，拍拍柾國的臉，「起來了，你趁沒人時候趕快給我滾回去」。
當他打開衣櫃，看到穿衣鏡中自己的倒影，就立刻氣歪了嘴，他脖子上有一記紫紅色的吻痕。
「可惡！」
以往跟田柾國上床，瘀青都免不了，但通常在衣服能遮掩的地方。
智旻從抽屜裡找出一捲透氣膠布，死馬當活馬醫，雖然明眼人都會知道，但至少沒那麼顯眼。
柾國躺在床上，看著智旻把膠帶貼在上面，他掀開被子，走到智旻身後，側頭俯身，在智旻脖子的另一處留下吻痕，智旻用力推開他，但來不及了，他掐住柾國的脖子，大喊「我要殺了你！」。
「七點四十了」，柾國抓著他的手提醒他。
智旻像是被咬到一般，飛快抓起外套，拿了背包，就衝了出去。
柾國今早第一節沒課，他悠閒的洗好澡，拿了智旻遺落在桌上的鑰匙，哼著歌離開智旻的寢室。
中午，柾國食指上甩著智旻的鑰匙，再度踏入法學院。他找到智旻上課的教室，他下午第一節在1344教室裡，就昨天柾國進去的隔壁間，智旻果然在。
柾國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，站在智旻的面前，智旻皺起眉頭。
「你寢室的鑰匙」，聲音不大不小，但教室裡的每個人都聽得到，「你早上忘了拿。」
智旻瞪大眼看著田柾國，教室裡一片肅靜。
柾國把鑰匙放在他桌上，如同來時離去，他跨出教室時，裡面所有人立刻轟然議論。
「發生什麼事？」
「他剛說什麼了？」
「智旻學長！」
「所以脖子上是吻痕！？」
智旻把臉埋在課桌上，他想找個洞鑽進去。
很快的，全校的人都知道智旻跟柾國有不尋常的關係，兩人是怎麼從仇人變⋯嗯⋯現在這種狀況的？實在有夠戲劇化。
體育系館歡天喜地，許多人一看到柾國就拍著他的肩，一臉與有榮焉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。
法律系這邊，所有人都發揮所長，給了很多建議。
「智旻，這是名譽損傷，你可以求償。」
「學長，你有需要我幫你提告嗎？」
誇張一點的，「學長，你有物證嗎？我們可以驗傷啊！」
說話的人立刻被眾人圍毆，推了出去。
接下來整整六個禮拜，柾國都沒再碰到智旻。
他跑去法學院，其他人擋著他。要是上共同課程，在柾國跑來智旻上課的教室前，早有人通風報信。若是在宿舍裡堵他，智旻根本不在他房間，他躲到別間寢室去，每天都不一樣。
柾國發現他因小失大，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直到校慶運動會，柾國才在跑道旁看到智旻，他正在跟上次那個高個子講話，柾國記得他，他叫自己離智旻遠一點，就是因為他，自己才故意跑到法學院裡還鑰匙。
智旻穿著短褲，他等等要下場比二百徑賽，他的大腿健壯有力，柾國留在上面的痕跡消失了。
一整天下來，柾國發現自己有參加的項目，智旻一定沒有參加，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是一種策略運用，只要柾國有參加的項目，他們知道會輸，所以直接放棄。不過智旻參加的，他們就有機會贏。但柾國不這麼想，他知道智旻還在避開他。所以雖然他場場贏，但是他很不爽。
當他看到那個高個子站在智旻背後，貼近他時，柾國把手上的毛巾甩到肩膀上，大步穿越整個跑道，筆直朝著智旻走去。場邊的人注意到他，人們開始靜了下來，智旻轉頭跟另一個男生說話，那個人長得很俊秀，正一臉仰慕的看著他，柾國腳步加快，然後他拉起智旻的手，全部的人都瞪大眼睛。
智旻發現是柾國，立刻甩開了他，柾國再次拉住，這次他用力抓緊，但智旻力氣不弱，他再次甩開。柾國瞇起眼睛，在旁邊的人反應過來前，彎下身，抓住智旻的腰，把他扛了起來。
場面立刻失控。
一堆體育系的衝過跑道，擋住法律系的學生，他們拼命推擠，一旁外語系的遭到波及，也開始叫囂推罵，等到裁判、老師出來維持秩序，智旻跟柾國早就不見人影。
柾國扛著智旻走到運動場旁的體育館，隨便找了間沒人的教室，把門鎖上，拉起所有窗簾，才把智旻放在講台上。
智旻曲起一腳打算直接站起來，脫離柾國的懷抱，但柾國壓下他的大腿，扳開它們，然後身體擠進去，靠著桌沿，智旻雙腿大開，柾國拉開他的褲頭，手就伸了進去，他掏出智旻的性器，在講台上，低頭親吮他。柾國知道若沿著智旻的前端，用力而緩慢的畫圈，然後吸吮它，智旻很快就會高潮，果然他用了幾回，智旻就忍不住射了。
柾國拉起衣襟隨意擦拭掉灑在他身上的白濁，翻過智旻的身子，讓他趴在講台上，然後他含住自己右手食指與中指，再從嘴裡抽出來，探進智旻的甬道，直接用指頭頂弄那處，智旻神智渙散，一波波電流從身下傳到後腦、前額，他語不成聲。柾國毫不留情，沒讓智旻休息，手上速度飛快，智旻很快又到第二波高潮。
柾國把手抽出來，把智旻的短褲扯掉，伸手掏出自己褲子裡的傢伙，然後直接進入。他用力抽送，絲毫沒有慢下來，智旻第三次高潮。
但柾國還沒有，他貼近智旻背上，一手抓著智旻疲軟的分身，一手揉捏他的乳尖，下身不斷頂弄他，當他俯身舔過智旻的耳後肌膚時，智旻再度射了，這次只剩透明的液體。柾國沒有停下來，他繼續抽送，在最後一秒拔出，射在智旻的臀部上，然後他趴在智旻的背上，兩人大口喘氣。
智旻高潮一波接著一波，他渾身發抖，直喊著「不要了」、「求求你」、「好可怕」，但柾國毫不心軟，因為他很氣。
他讓智旻繼續坐在講桌上，幸好他過來前，脖子上有披一條毛巾，不然現場一片淫靡，很難收拾，他先幫他們倆擦拭乾淨，把自己的褲子穿好，拿起桌上智旻的褲子，親自幫他穿上，然後就雙手放在智旻兩側，圈住智旻，抬眼盯著他看：「還敢躲我嗎？」
「我沒有」，智旻撇過頭去，他不敢看柾國。
柾國不信，「這樣吧，朴智旻，咱們來比」，他靠近智旻耳邊，「比誰先愛上誰，結果沒出來前，誰都不准逃。」
說完，他在智旻脖子上靠近耳朵的地方，留下一個吻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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