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
時序進入春天，人行道上的櫻花開放，粉嫩嬌艷，柾國談戀愛了。
他路過公園時，看到幾個不良少年糾纏一個女高中生，柾國把車停在路邊，三兩下就趕跑了那幾個不良少年，救了那名女生。
櫻花樹下，少女長髮飄逸，柾國帥氣瀟灑。英雄救美，簡直跟文藝愛情片一樣。
他們約出去吃了幾頓飯，少女溫柔純真，笑起來瞇著眼睛，鬆軟的頰讓人想捏一把。
智旻早在柾國救了人家的那天晚上，就從燦赫的口中知道這件事，他輕嘆了口氣，「男大不中留」，然後又想了一想，打了通電話，幫柾國買了台車，「追女生怎麼可以沒有車。」
晚上回到他倆住處，智旻坐在客廳沙發上，把車鑰匙給他，「柾國啊，不可以對人家亂來啊！」
「你在亂說什麼！」，柾國抓過鑰匙，羞惱的說。
智旻把他抓了過來，拼命亂揉他的頭髮，又摸著他的下巴，鬧得柾國大喊「朴智旻」，他才停下來。
然後他抬頭看著柾國，這小子越長越高，開始會拿自己的身高取笑，「你們接吻了？」
「還沒啦，你腦子在想什麼！」
「那幾時要接吻啊？」
「關你屁事！」
「柾國，吻我」，智旻閉上眼睛，鬧他。
「神經病！」，柾國推開他，又羞又窘。
「柾國，你該不會不知道怎麼接吻吧？」，智旻睜開眼睛，假裝認真的說，「說起來，你的初吻是給了我。」
「那不叫吻！」，天哪！他一直以為智旻不記得這件事，不認得他，原來他都記得⋯⋯，柾國心裡飄過一絲欣喜。
「一回生，二回熟」，智旻把手圈在柾國的脖子上，「哥教你怎麼親女生」，然後他臉靠了過去，柾國用手把他的嘴擋住。
「才不要！我自己會親！」
「那好，你親我看看」，智旻雙手捧著柾國的臉，認真的看著他。
柾國遲疑了一下。
「你總不希望ㄧ個吻，毀了你的戀情吧？」，智旻補充。
於是柾國輕輕點了點頭，僵硬的把頭低了下來，他的唇碰觸到智旻的唇，然後柾國飛快的離開。
「這不叫吻」，智旻說，「吻要有舌頭」，智旻探出粉嫩的舌，又縮了回去，然後他說，「再一次」。
柾國仰頭深吸了一口氣，再度低下頭來，輕輕用舌頭舔過智旻的唇。
智旻禁不住微笑，柾國的吻清新生澀，可愛的要命。然後他嘆了口氣，把柾國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，看著柾國說，「柾國啊，不是這樣」，他仰起下巴，「把眼睛閉上，注意我怎麼用舌頭的」。
柾國閉上眼睛，智旻雙手放在柾國的頭上，輕輕的壓低他的頭，然後把唇貼上柾國，伸出舌頭舔過柾國的唇瓣，然後探入柾國的嘴中，輕刷過柾國的舌尖，接著含住柾國的舌，輕輕的吸吮它，柾國輕吟。當智旻用舌頭纏著柾國的舌尖畫圈時，柾國不自禁的摟緊智旻，他的右手往下托住智旻的臀，左手往上滑動到智旻的背部，將他壓向自己。
當柾國意猶未盡的時候，智旻結束了這個吻，柾國的表情迷濛，「不⋯⋯」，他輕喃。
智旻把手放在柾國的胸膛，「柾國，換你試試，照我⋯⋯」，智旻話還沒說完，柾國已經傾下身子，舔吮智旻的唇。他照著智旻剛剛教他的方法，含住智旻的舌，吸吮繞圈。
智旻往後退開，「你太急了，再慢一點，要輕柔緩慢的吻。」
柾國拼命點頭，臉又迫不及待的貼上去。
這次柾國輕輕舔刷智旻豐潤的唇瓣，然後他含住下唇，將它吸進嘴裡，感受它的柔軟，智旻閉著眼輕笑。柾國鼻子哼了一聲，警告智旻要專心。接著他舌頭探進智旻的嘴裡，緩慢繞圈，他的舌尖溫熱濡濕，糾纏著智旻。他含住智旻的舌，極輕微而有律動的吸吮它，纏綿而煽情。智旻情不自禁地呻吟，這鼓舞了柾國，他放開智旻的舌，在智旻的唇間輕喃「智旻」，智旻用鼻尖輕吟「嗯？」回應他，智旻鼻音柔滑，令人渾身酥麻。之後柾國再次吻上智旻的唇，智旻身上散發著沐浴完的清香，柾國覺得好好聞，他想一口把智旻吞下肚子。
等到這吻結束，智旻的嘴唇紅腫，臉上帶著沈醉的表情，柾國忍不住啄了一下智旻的嘴，聲音沙啞的問智旻「怎麼樣？」。
智旻驀地害羞了起來，他推開柾國，轉身過去，「還不錯。」
「那我們再試試」，柾國拉住了智旻的手，把智旻摟了回來，低頭又親了他。智旻揪著柾國的衣襟，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騷動，四處竄流，他喘了一聲，這次真的是狼狽的推開柾國，他一點也沒辦法假裝自己沒事，幾乎是逃難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間，「砰」的關上了門。
柾國呆呆的站在客廳，盯著智旻的門，「我還沒親夠⋯⋯」。
沒幾天，柾國跟女生分手了，他們接吻到一半時，女孩賞了他一巴掌，忿忿的離去。
燦赫知道後，拍了拍他好友的肩，伯元送了起司蛋糕給他。全部酒店小姐和少爺又重新有了歡笑。智旻沒說什麼，給了他一塊ok繃，柾國滿臉疑惑。
「療傷用的」，智旻解釋。
柾國啐了一口。
怎麼有人會想跟柾國分手，智旻不太懂那女孩的想法。但，女生本來就很難懂，他聳聳肩，繼續忙他的公事。
這天中午，他被叫回祖宅陪他媽吃飯。
「映月怎麼樣？」
「好極了！」
「你們怎麼樣？」
「好極了！」
「保險套不要戴。」
智旻一口飯噴了出來。
「我不記得有把你教得這麼髒⋯⋯」，她皺眉。
「媽，保險套沒戴比較髒吧！」，智旻大叫。
金秀智沒理會她兒子，她朝著旁邊的女傭點點頭。
女傭拿了樣東西放在餐桌上，是一瓶潤滑油，上面寫著煽情的文字。
「媽，這適合擺在餐桌上嗎？」
「對人家女孩子好一點」，金秀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。
智旻完全不想拿，他覺得自己不會有用到的一天，但金秀智堅持，於是智旻只好把那瓶該死的潤滑油帶走。
事實證明，他的確用得上。
柾國二十歲生日到了。
為了慶祝他的成年，幫派裡一堆兄弟幫他找了一個女孩，清秀可人，塞進他的賓士車裡。女孩含羞帶怯，她注意到柾國英俊的面容，低垂著頭，坐在後座。
一眾弟兄推打著柾國，「成年啦！恭喜！」
有一個較年長的酒店經理，對柾國眨著眼，「我們檢查過了，很乾淨，你放心。」
「我不⋯⋯」，大家笑著猛打柾國的背，他的話被打斷。
然後一群人打開車門，把他塞了進去，「慢慢來，今天發生什麼事，都有我們在，你專心享受就是了！」
柾國無奈的把車開走，他把女孩載到飯店，開了房間。
女孩坐在床頭，她的臉全紅了。
柾國靜靜看了她一會，吐了口氣，女孩緊張的抬起頭來看他。
「抱歉，我沒那個興致」，柾國看著她說，「你好好休息，錢我付了，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再離開」，然後柾國開車離去。
他開車經過公園時，驀地放慢車速，停在路邊，把下巴靠在方向盤上，看著公園裡的樹影，嘆了好大一口氣。
智旻早在柾國生日前就準備好禮物，他送柾國一整套鋼鐵人公仔。智旻跟柾國住之後，意外發現他的興趣。
到了晚上十點，智旻離開辦公室，柾國來接他，智旻坐在後座，開口問，「怎麼不是燦赫？」
「怎麼不能是我？」
「他們不是送你生日禮物？」
「你知道？」，其實他毫不意外智旻知道他的生日禮物是一個女人，但真的聽到智旻這麼說，感覺很不愉快。想到智旻的吻、女孩的那巴掌，柾國討厭自己這麼彆扭，他腦子裡一片混亂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搞錯了。
「你不喜歡這份禮物？」
「嗯」，柾國悶悶的說，「也不是」，他抓了抓頭，「我不知道啦！」
「哈哈哈，好啦！」，智旻拿出手機，打給燦赫，「換一個，柾國不喜歡。」
「你幹嘛！」，柾國抓著方向盤低吼。
「你不是不討厭？」
「我也沒有喜歡啊！」，柾國繼續大吼。
「所以不就是不喜歡那個女生」，智旻拿著手機作勢要再打電話，「跟哥說你喜歡怎樣的？」
柾國不說話了，他飛快朝著住處前進，一下子就把車停好。這當中智旻的手機響起，柾國側過身子，一把把手機搶了過來，按下拒接。
智旻哈哈大笑，走進電梯時，還一臉笑意，柾國覺得他很欠揍。
然後智旻洗好澡，拿著毛巾擦著頭髮，走去柾國房間拿回他的手機。
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，「就要十二點啦，快說你生日禮物要什麼樣的。」
柾國坐在床沿，他也洗好澡了，頭髮半乾不濕的，看起來更顯稚嫩。
好半天他才輕輕的說，「⋯教我。」
「什麼？」，智旻問，柾國的聲音含在嘴裡，他沒聽清楚。
「沒啦！」，柾國把自己頭髮抓得更亂。
智旻莫名其妙看著他，眼看著轉身就要走，柾國在這時候喊了出來，「教我！」
「啊？」
「你上次不是教我怎麼接吻嗎？」，柾國別過頭，不敢看智旻。
「是⋯」，智旻一臉驚訝的看著他，「所以這次你要我教你怎麼做愛？」
「對！」，柾國豁出去了。
智旻想起自己的第一次，是爸爸交代冀叔幫他找的，一個很有經驗，很有耐心的女性。他認為他了解柾國的意思了，於是他走了過來，「好，我教你」。
七
柾國的房間，燈光沒有很亮，柾國坐在床上摟著智旻，智旻雙腿打開，正坐在他的腰上，兩人吻得難分難捨，好不容易喘口氣，智旻聲音低沈的說，「接吻的時候，你要一邊愛撫對方，讚美對方，注意對方的反應」，他撫摸柾國的耳殼，然後緩緩往下移動，撫過柾國的胸膛，柾國的呼吸粗重，「當你停止親吻後，眼神隨著你撫摸過的地方移動，要很專注。在你眼中，眼前這人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人」，智旻撫過柾國的腹肌，柾國覺得癢癢的，智旻的目光，讓他全身燥熱。
「每個人的敏感地帶不一樣，你可以撫摸、親吻，試著找出來，但最重要的是在腦子裡」，他停了下來，輕柔地撫摸柾國左臉上的疤痕，那是柾國為了智旻，跑去掃平中央洞和富平派時，受傷留下來的。智旻把唇貼上去，親吻那道疤痕，「你好可愛，好可愛⋯，我喜歡你」，柾國羞澀得臉都紅了。
然後智旻輕輕握住柾國的分身，朝著柾國的耳朵吹氣，柾國的身體立刻有了反應。智旻含住他的耳垂，「你好性感」，他舔著他的脖頸，手指在柾國的前端輕輕撫弄，柾國呻吟著。
然後智旻脫下自己的浴袍，他肌膚細膩，在燈光的照射下，散發柔嫩的光澤。他拿出那罐潤滑液，倒在自己的手上，「你進入的時候，不可以急躁，一定要確定女生準備好了，你可以先用手試探」，說著他就要把手指伸進柾國體內，柾國制止了他。
「不是應該我來才對嗎？這樣才知道怎麼做啊！」
「可是⋯⋯」，智旻有點遲疑，畢竟他只有上過人的經驗，沒有被上過的經驗。
「我是學的人啊！」
也有道理⋯⋯。但是，這樣對嗎？
於是柾國把智旻推倒在床上，親吻他，學智旻剛剛的方式愛撫智旻，讚美智旻，「你好可愛」、「吻起來好甜」、「為什麼你這麼香」。他含住智旻的乳尖，他的呼吸噴在智旻的胸前的肌膚上，智旻喘了口氣。柾國的舌尖一路往下滑，留下一道水漬，在智旻肚臍處，親了一口，然後用舌面舔過。
「噢」，智旻呻吟，他又癢又麻。
柾國在智旻的肚腹處留下一串細吻，他額前的髮垂落，半遮著他的臉，智旻低著頭看著他，呼吸急促。然後柾國低下頭來，在智旻制止他之前，含住智旻的前端，智旻忍不住揪住床單，仰起頭來呻吟。他沒有想到柾國要做到這種地步，畢竟自己是教他如何跟女生上床，不是如何跟男生上床。
同樣都是男生，似乎更了解怎麼挑弄對方，智旻快被柾國的舌頭搞瘋了。柾國的嘴溫熱濕滑含著自己，用他的舌尖來回輕輕舔過，含住吸吮，然後離開。再用舌尖舔弄，再次吸吮。智旻呼吸急促，全身顫抖。不知道是第幾次柾國離開，智旻開始哀求，「不要，拜託」，他每次都在臨界點，但柾國總不肯給他一個痛快。
「不行，你還沒教我怎麼進去」，柾國不肯。
智旻全身通紅，躺在床上直喘氣，「你覺得能怎麼進去？」，智旻生氣的問他，但柾國把他當成教學提示。
「我知道了！」，他睜大眼，一臉欣喜。
柾國把潤滑液倒在手上，一指探入。智旻的甬道熾熱緊緻，從未曾有人進入。
「田柾國！」，智旻氣吼。
「你不教我了嗎？」，柾國乖乖把手指抽了出來，大眼看著智旻。
智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，他寵柾國寵到不願柾國失望。
「沒有，你，你伸進來吧」，他別過頭閉上眼睛。
柾國手指立刻探了進去，他仔細觀察智旻的表情，手指在智旻體內探索。他發現按壓智旻體內某一處，智旻的表情會改變，他再探進一指，智旻開始呻吟，等到柾國覺得可以了，他抽出手指，調整好姿勢，緩緩進入智旻的體內，兩人同聲嘆息。
「然後呢？」，柾國問
「噢，拜託，你動啊！」
「你喜歡快還是慢？」，柾國認真的問。
「我不知道啦！」，智旻快瘋了，拜託田柾國不要再問了！
柾國決定慢慢來，但每一次他都做得很確實，抽出，再深入。智旻皺著眉頭忍耐著，他體內的慾火不斷累積，幾乎想扭腰自己來。
柾國也好不到哪去，他滿頭大汗，每一次的進入，都帶來銷魂蝕骨的快感，他想加快速度，又怕智旻不舒服，終於他忍不住問，「我可以快一點嗎？」，這是他的第一次，他跟智旻，所以他想要一切都順利美好。
「你快一點」，智旻也受不了這樣。
於是柾國開始用力，智旻揪著床單，努力迎合，直到兩人都達到高潮，柾國趴在智旻身上，兩人拼命喘著氣。
沒一會，智旻推開他，「我要清洗」，他羞窘到極點，柾國留在他體內的東西流了出來。
「我帶你去」，柾國打橫把智旻抱起來，帶他到浴室清洗，智旻覺得他的尊嚴盡掃，等柾國把他抱回床上，躺在他旁邊時，他驀地明白一件事。
他變成柾國的生日禮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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