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待過商業辦公室，如果有不合情理的地方，還盼見諒🙏
昨天開心的聽演唱會，搭高鐵回家的時候，在推特上看到外國人傳柾國唱一首電影歌曲，叫帶我去月球，那首明明就叫我期待，我認真的回覆，糾正他們的誤會。等我女友來接我回家時，我就跟她說起這件事，然後她說，好像有這部電影。人家我去查了之後，還真的有⋯⋯
真是丟臉丟到國外了⋯⋯
決定把推特app刪掉🤧😭😱
一
知名的日夏電子公司被跨國企業輎日集團買下來了，集團總裁田柾國在新聞發表會上，對此重大的合併案表達至高的期許。
眾所周知，日夏公司是製作液晶螢幕的老牌子了，輎日集團是賣手機的，這次合併案，輎日是奔著日夏的技術來的，花了一百五十億美元買下整間公司，有人對此保持較保守的態度。這錢，回收的回來嗎？
如果問原日夏公司的朴智旻，朴秘書的話，他會說划不來。但他只敢在心裡想，不敢說，他只是小小的秘書，不敢妄議。況且，他希望能保住飯碗，雖然他心裡對他們公司不太有信心⋯⋯。
九月十八日，田柾國田總裁就來到日夏公司的辦公大樓，接見高層主管，智旻負責準備資料，茶水，然後在一樓大廳那等待。
當田總裁俐落的從黑色賓士車走出來時，智旻立刻走到他面前，對著他說，「總裁你好，我是朴智旻，擔任秘書，所有人都已經在十八樓會議廳等待您了」，智旻有禮的鞠躬，然後他抬起頭來，發現他新任老闆驚訝的看著他。
「總裁？」，智旻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就看見柾國把臉轉過去，他驚訝的表情沒了，換上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，然後他跨步朝著大樓前進，智旻立刻跟上，對著柾國說，「總裁，電梯在左手邊」，他一邊說，一邊帶著柾國前進。
柾國抿緊唇，不發一語，他後面跟著一眾輎日集團的職員，然後他們走進電梯。智旻站在樓層按鍵的前方，按下十八樓，然後他輕聲開口，「開發部韓成烈部長今早身體不適，請病假一天。」
智旻的聲音悅耳柔美，在密閉的電梯裡，讓人聽了心裡一陣舒坦，偏偏他說的內容，讓人皺眉。
「沒來？」，柾國後面一個年輕男子，長得頗俊俏，他語氣不佳的問。
「是的，韓部長他早上起床有點過敏，所以今早的會議他不克參加。」
柾國勾起了嘴角，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了，眾人魚貫而出，柾國對著剛剛說話的年輕男子說，「在石，打電話給他，跟他說尹次孝等著接替他。」
年輕男子閔在石立刻點頭，智旻緊張的捏緊拳頭，他手心都是汗，然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，「總裁，韓部長他長期就鼻子過敏，他是真的身體不適，不是故意不來的。」
柾國停下腳步，其他人跟著停下，柾國抬眼看著智旻，「朴秘書，我不是在下馬威，你的職位也一樣，我接收日夏公司的第一步，就是裁員」，柾國的話語冷的像冰，「所以，不關你的事的，就閉緊嘴巴，沒人要聽」，說完，柾國越過智旻，走進會議室。
二
「切，什麼沒人要聽，哼」，智旻坐在路邊攤，正在跟他的好友河成雲抱怨，智旻喝了點酒，已經有點醉了，「年紀還比我小耶，兇屁啊！」，他拿著酒瓶敲桌。
成雲笑著說，「人家年紀輕輕就是跨國集團總裁，講話當然霸氣啊！」
「你站那一邊的啊！」，智旻不滿，「我可能要喝西北風了耶，果然，他一來就搞得大家雞飛狗跳⋯⋯」。
「他會安插他的人手到日夏，很多人會被裁撤掉是理所當然的」，成雲嘆了口氣說，「你做好找新工作的準備吧！」
「哼！還好，我只是小小的秘書，找工作還不容易，可是韓部長就不行了，他要是被開除了⋯⋯」
「韓成烈這樣的人，還需要你擔心啊，你顧好你自己就好了。」
「嗯」，智旻悶悶的點頭。
成烈跟智旻私下的感情不錯，他們共事四年，成烈年紀大智旻三歲，蠻照顧智旻的。
「要是韓部長真的被裁了，我朴智旻跟他共進退！」，智旻拍拍胸坎，豪氣的喝了一口燒酒。
隔天智旻上班，韓部長也回來工作了，
「部長，你過敏有好些嗎？」
「好多了」，成烈微微笑，「昨天起床差點就死了⋯⋯」
「這麼嚴重？」
「拼命打噴嚏，然後流鼻水，整個鼻子都紅了」。
「要不要看醫生啊？」
「沒用」，韓成烈嘆氣，「從小就這樣。」
智旻點點頭。
「謝謝你」，成烈驀地開口，「昨天的事我聽說了。」
「我沒做什麼⋯⋯」
「尹次孝是我大學同學，他一直對我有瑜亮情結」，韓成烈解釋，「所以田總裁說沒錯，如果我不能勝任這個工作，由別人來做也是正常的。」
「但是他給人感覺就是不好，他懷疑你假裝生病，自抬身價，他根本不認識你，怎麼可以這樣先入為主。」
「日夏剛併入輎日，他壓力難免比較大。」
「嗯⋯⋯」，智旻撇撇嘴，沒再說什麼，反正這些重要人物，才不會理會他們這些卑微小人物的想法。
柾國還真的不是說假話，他發佈了一連串的人事命令，整個日夏風聲鶴唳，大家都擔心被裁員。
智旻專心工作，反正他已經抱著會被刁難，甚至開除的心理準備了。
果然在接近中午的時候，他被叫到總裁辦公室去，田總裁要見他。
日夏被併購之後，柾國便忙著整頓日夏，當然技術的轉移很重要，但第一步就是把日夏公司原有的問題解決。
日夏是間老公司了，問題叢生，其中一大部分就是股東們藉人情安插在各部門的冗員。柾國打算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掃地出門。智旻從人事命令裡可以看得出來，柾國要求學經歷，那些人根本不合柾國的條件，許多人一大早就拼命到人事室那探問消息，然後氣急敗壞的走出人事室。
但是這關自己什麼事了？
田總裁幹嘛要單獨見自己？
八成是因為昨天他出言不遜，所以要被刁難了吧？
唉，智旻嘆了口氣，等等就當作家裡弟弟在發脾氣，忍一忍就過去了。
智旻敲了敲門，門裡傳來柾國的聲音，「進來」。
切，連請進都沒有⋯⋯。
一踏進辦公室，智旻便乖乖站在前面，等總裁指示。但是柾國埋首在資料裡，根本沒有抬頭。智旻沒出聲打擾他，反正他只是秘書，他得閉緊嘴巴，因為「沒人要聽」。
智旻開始研究他新老闆的長相。
田柾國長得很好看，說真的。雖然他脾氣不是很好，走在路上就像隻驕傲的孔雀，但是人家有本事驕傲。智旻看著柾國的瀏海，他注意到柾國額角上有一顆痣，跟自己一樣。智旻對這個發現有點驚訝，他喜歡跟他痣長同樣位置的人，那讓他有種命運安排，彼此有神秘關聯的感覺。往下，柾國有一只漂亮的鼻子，他的嘴唇緊閉，上唇的輪廓很清晰，下唇非常飽滿，唇下有一顆痣。他下巴線條非常好看，智旻在他們公司要被併購之前，就研究過雜誌裡關於田總裁的報導，有一則報導是說田柾國的下巴是世界排名前十的下巴，連角度都量出來了，實在誇張，但不可否認的，他新老闆下巴真的很好看。
然後智旻視線繼續往下，柾國把西裝外套脫掉了，他穿著白色襯衫，看得出來他的胸肌，同樣都是男生，智旻覺得有點不公平，怎麼自己也有練身材，他的肩膀和胸肌就沒人家寬，沒人家雄偉⋯⋯
最後來到柾國放在桌上的手，柾國的手修長，不過不細緻，指關節沒有特別突出，但一看就是男人的手。
自己的手就⋯⋯。
智旻低下頭來，把自己的手掌攤開。
短短胖胖的指頭，小拇指上的指節甚至都要連在一起了。
差好多⋯⋯。
「看完了嗎？」，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。
智旻慌忙把手握拳，放在身側，「什麼？」
「你看完了嗎？」，柾國專心看著文件，彷彿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他桌上的資料。
「看什麼⋯⋯？」
「我」，相較智旻的心虛，柾國俐落明快的語速，讓人緊張，「還滿意嗎？」
「什麼滿意不滿意」，智旻手心都是汗，他耳朵紅了，「不就人模人樣，五官各就各位⋯⋯」
柾國笑了，他抬起頭來看著智旻，「人模人樣，各就各位？」
智旻看著這張臉。他笑起來真好看⋯⋯
「所以幾分？」，柾國眼角含笑的問。
「一百」，智旻呆呆的回應。
「滿分多少？」
「一百⋯」，智旻終於醒了，他吞了一下口水，「不是⋯滿分一千，是一千！」
「那我還差很遠？」
「對⋯⋯」，自己等等走出去應該要捲鋪蓋滾了吧！
然後柾國再度低下頭來，看桌上的資料，「你會做些什麼？」
「啊？」，話題轉變太快，智旻來不及反應。
「你的工作能力好嗎？」
「我⋯」，自己能不能留下來就看此舉了，「我會」，唔，那些打字啊，接待啊，外語啊，大家都差不多，說那些沒用，「我很耐操」，智旻點了點頭。
「是嗎？」，柾國頭連抬都沒抬，「那你把日夏公司裡的公物財產清單列出來，全部核對清楚，該入庫的入庫，該報銷的報銷」，然後他頓了一下，「不明去向的，追討出來，唔，星期五下班前完成」。
智旻呆了。
「你可以出去了。」
三
一樣的路邊攤，一樣的河成雲，一樣激動的智旻，不，更激動的智旻。
「我就知道」，智旻拿著筷子在空中用力比劃，「那個人就是個惡魔！」
「怎麼這時候要你整理公物財產？」
「他就是故意的！」，智旻口水噴在桌上，義憤填膺，「他知道有很多東西早已不翼而飛了，他要我去生出來，他知道很多人都有靠山，我不敢去討！」，說到最後人都沮喪了起來，「成雲，我可能接下來半年都是做白工了！」
「你可以跟他們追討啊」，河成雲分析，「你知道他本來就打算裁掉那些寄生蟲，你把這些東西追討出來，替他敲打這些人，等於立了功。」
「才不」，智旻再度把口水噴在桌上，「我是衛生紙，用完就丟了，還立功！？」
「你現在不選邊站也不行了，他把事情都交到你手上，你要嘛辭職不幹，要嘛只能硬著頭皮去做，你難道真的要自掏腰包？」
家裡又沒有金山銀山，怎麼自掏腰包？
隔天星期三，智旻就滿臉堆笑的對著設備組組長問，「基明哥，那個公物財產清單，我可以看一下嗎？」
金基明看著小他半顆頭的智旻，沒好氣的說，「都在那層書櫃裡，你自己去看。」
金基明正在滑手機，他的爸爸是日夏公司的股東，。
「謝謝你，基明哥。」
智旻把書櫃上整整四大冊財產清單放在紙箱裡，他花了一整個早上整理，然後就看著他上上下下，一層樓又一層樓的拿著清單核對，一整天受盡冷言冷語，智旻鞠躬到他的腰都站不直，他臉部肌肉都要抽筋了。忙到禮拜五早上，智旻已經把儲藏室的每個角落都走遍了，連蜘蛛網長在哪，他都如數家珍，但是東西就是少了，而且還少很多。
光是筆電就有二十幾台，清單上的紀錄非常誇張，這些人把筆電用壞了，搞丟了，還沒有賠償就又申請新的筆電。其他耳機、喇叭、傳輸線，連桌上的檯燈，數目都不對，然後所有人都被他得罪光了，智旻萬念俱灰，想著該來網路人才銀行上投履歷了。
到了下午五點，下班時刻，智旻站在總裁辦公室裡等柾國。大部分的人都走了，智旻渾身痠痛，餓得要命，柾國遲遲不回，智旻放棄，轉身準備離開，柾國跟閔在石走了進來。閔在石是柾國的貼身助理，職稱雖然小，職權卻很大，智旻連惹都不敢惹他，一看到他倆進來，智旻立刻拿出全部力氣，立正站好。
柾國低聲交代了在石幾句，就讓他離開了，柾國人走到辦公桌前，翻看桌上的文件，接著坐了下來，開始批閱，智旻被他晾在一旁。
智旻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，他真的很餓。
「事情辦得怎麼樣？」
閻羅王終於開口了，智旻硬著頭皮說，「都放在桌上了，最上面那個文件夾⋯⋯」。
柾國翻開來看，沒說什麼，就又合上了。
智旻再度被晾在一旁。
他肚子咕嚕咕嚕叫⋯⋯。
柾國拿起桌上的電話，撥了分機到樓下警衛室，「兩個便當，一個不要海鮮，其他隨便。」
智旻低著頭，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「坐」，柾國掛上電話後，開口說了這句，又繼續忙。
智旻走到沙發旁邊，坐了下來，他不知道現在要幹嘛，但人家沒開口要他走，他不敢走。
然後警衛大哥金泰均把便當拿上來了，柾國示意讓智旻拿便當去吃。
「所以，一個是給我的？」，智旻心裡頭想著，然後他默默拿了一個，準備要吃的時候，柾國說，「一個沒有海鮮。」
智旻默默看了便當盒上的標示，拿了沒海鮮的那一個，然後他滿是雞皮疙瘩的打開便當，是燒肉便當。總裁為何要訂一個便當給他，還指定不要海鮮的⋯⋯
智旻緊張兮兮的吃著，柾國倒是比他快吃完，他把智旻的資料夾打開，開口問，「東西的流向都查清楚了？」
「嗯」，智旻嘴裡還塞著東西，他本來預期柾國會指責他辦事不力，沒想到柾國問的問題並不尖銳。
「做的不錯」，柾國知道有些公物轉來轉去，很容易就找不到源頭，許多人便藉此推卸責任，說是別人搞丟的，反正很多東西都年代已久，記憶不是很清晰了。不過智旻找出借用紀錄，也不管他們私下借了幾轉，反正拿著上面的簽名，逼得那些人無話可說，只能私下找當時借走的人算帳，讓他們自己扯皮，智旻才不要淌這混水。
智旻把食物嚥下去，「可是我追討不回來⋯⋯」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柾國的臉色。
柾國一臉平靜，「沒差，我有這紀錄就夠了。」
看樣子上面記錄著的人名，都要倒霉了。
「你吃完後就回去吧。」
「噢⋯」，智旻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，他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了，「總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？」
柾國遲疑了一下，似乎不敢相信智旻會說這話，他慢慢抬起頭來，「那你幫我把這份資料拿去影印。」
「好！」
就這樣兩人忙到晚上九點，智旻伸伸懶腰，柾國把西裝外套穿上，「我送你回去。」
智旻瞪大眼，田總裁要送自己回家？
「你沒駕照不是嗎？」
智旻有參加筆試，但是路考他沒去，所以他沒有駕照。
智旻愣愣的點頭。
「走吧」，然後柾國一馬當先的走出去。
四
「你說你的新老闆知道你不吃海鮮，還知道你沒有駕照」，鄭號錫坐在沙發上問，他跟智旻一起合租公寓，除了他之外，還有一個音樂製作人閔玧其，他們三人一人一間房，有共用的客廳和廚房。智旻是先在一家雜貨店認識了號錫，搬過來後，才又認識玧其。號錫是雜貨店老闆，玧其在花店上班。
「對」，智旻點點頭，「我的資料上不可能寫這些。」
「還是他特地去問的？」，號錫猜測。
「他幹嘛問這個？」，智旻不懂，「他一副隨時都要開除我的樣子。」
「所以他想知道你的弱點⋯⋯」，號錫講完也覺得不太可能。
「還是他故意要刁難我，所以才去問這些」，智旻覺得有點牽強，可是他又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。
「可是你明明說他送你回來」，號錫推翻了智旻的猜測。
「對呀」，實在是讓人摸不透，「好詭異喔」，智旻皺起眉，聳著肩。
「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用意，反正你好好上班，他要是真的不懷好意，再辭職就好」，是說，一個跨國企業集團總裁，幹嘛對一個小小秘書不懷好意⋯⋯。
「嗯」，智旻想破頭也想不出來，於是他點點頭。
星期一上班日。這一整個禮拜，柾國都不會到日夏辦公大樓來，他到大陸工廠去巡視了。輎日集團的工廠在大陸，總部在美國愛荷華州，但柾國似乎有意移到韓國來，這一次他收購日夏似乎就是為了把集團重心移到東亞，專攻大陸市場，剛好日夏又有液晶螢幕的技術，所以算一舉兩得吧。
因為柾國不在，智旻心情比較輕鬆，等到一個星期過後，柾國回來了，智旻發現他的苦日子又開始了。
這個新老闆還真是個記仇的人，自己當時也不過幫韓部長說了那麼一句，就被盯到現在。
柾國要智旻去核對所有人的加班時數，有浮報的，全部列表追討多給的加班費。
智旻簡直要瘋了。
光檔案裡滿滿的打卡記錄，就要讓他看到眼抽筋，還要去計算時數，核對正不正確，而且竟然還要把錢精算，把多給的，在下個月薪資裡扣掉。
一堆人有意無意的暗示他，智旻一整天被人搭訕，有的哀求，有的冷哼，有的直接出口威脅，智旻連去廁所都聽到有人在罵他⋯⋯
中午，智旻默默啃著白吐司，窩在辦公桌後面，咒罵著柾國。
「閻羅王，吸血鬼，鐵公雞，記仇王」，末了，「切」。
「罵完了？」，一道聲音在智旻背後響起。
「還早呢！」，智旻不以為然，「我三字經都還沒用上！」
「這樣啊⋯⋯」
然後智旻驀然發現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。
是他的新老闆，田總裁。
智旻慌得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，「我不是罵你，絕對不是！」
「我沒說你罵我」，柾國面無表情，「你緊張什麼？」
智旻用力吞了一口口水，聲音都分岔了，「我沒緊張。」
柾國理也沒理他，逕自走了進來，拿了一份文件給他，「把這份資料傳真給遠奇公司的開發部長，現在」，然後他冷冷看著智旻，「然後去幫我泡一杯熱茶，溫度要剛剛好，還有」，柾國從他的錢包裡拿出一張卡，扔到智旻桌上，「幫我買咖啡請大家喝」，他靠近智旻，微低下頭盯著他，「你親自去」。
智旻拿著文件夾，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千遍，「是的，總裁」。
柾國盯著他，然後慢慢轉過身去，走到門口時，他側轉過頭，斜眼看著智旻，「記得連守衛大哥的份都要買，跟每個人說，是我請的」，然後柾國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接著總算走出秘書室。
柾國一離開辦公室，智旻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訂咖啡，然後他衝去傳真，再跑到茶水間泡茶，送到柾國桌上，馬不停蹄的到樓下咖啡廳把咖啡從一樓守衛大哥開始送起，一路送到十九樓。二十樓是總裁辦公室，他不用去。
智旻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來的。
晚上睡覺的時候，智旻是唉呀唉呀的躺上床。
隔天智旻上班，能閃就閃，能避就避，最好不要沒事讓柾國發現，免得又遭來無妄之災。
偏偏⋯⋯
又是中午時分，智旻窩在辦公桌前吃他的白吐司，這次他不敢亂罵，他強烈懷疑這裡有針孔，田總裁這樣的人是很有可能這麼做的⋯⋯。
柾國拿了份文件來，智旻連閃都沒得閃了，只能說柾國就是故意，就看見他走了進來，把資料扔桌上，「你又吃白吐司？」
「嗯，喔，對」，智旻遲疑的把吐司放下。
「你怎麼不叫便當？」
「我腸胃炎」，智旻愣愣的說，「醫生說吃清淡點，事實上我超餓的。」
柾國的眉頭打成死結了。
「這個很快就好了，現在幾乎沒拉肚子了，我沒耽誤到工作！」，智旻看柾國的表情很難看，他連忙解釋，「這種病都一天就好了，總裁你應該也有經驗⋯⋯」
「請假」，柾國直接打斷智旻的說明，「回去休息」。
「不用了」，智旻急了，「我都快好了」。
「叫你回去就回去，東西拿一拿，我送你」，柾國不容分說的就把智旻的外套拿起，催促著他收拾東西。
「真的不用」，智旻慌張極了，「我不想被扣錢」。
「請病假不用扣錢！」，柾國大喊，這朴智旻真的以為自己是鐵公雞，吸血鬼？
「那⋯那我自己回去就好了」，智旻拿了鑰匙錢包，怯怯的說。
柾國看他東西都收好了，很自然的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，根本不管智旻怎麼說，一路拉著他走到電梯，按下地下三樓。
柾國的手溫暖有力，當他碰觸到智旻的手時，智旻突然一陣慌，心跳快了起來。智旻看了一眼柾國的側臉，發現柾國一臉沒什麼的樣子。
他們走進電梯，智旻把手從柾國的手裡抽出來，站在電梯的角落，不敢再開口，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到地下三樓，然後坐上柾國的車。
當智旻回到住處，坐在自己床上時，他還是搞不清楚。
所以田總裁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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