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貓寶貝，卻被誤會的點子來自推特上某篇文章，不過我找不到了🙇♀️
《對面的殺人魔》
一
金泰亨坐在辦公桌前，皺著眉，「你說聽到電鋸聲？」
這裡是紐約市立警察局，泰亨是今天的值班員警。一大早，眼前這個人就衝來警局報案，他的名字是朴智旻。
「對！」，智旻雙掌放在桌上，站在辦公桌前，低著頭對著泰亨認真的說，「在半夜三點，一直到剛剛才停了！」
「有沒可能你聽錯？」，泰亨眉頭緊鎖。
「警官，不只一次了！」，智旻真心發誓了，驀地智旻好像想到了什麼，「天哪！他一定在分屍，然後然後，把人藏在某個林子裡！」，智旻猛地抓住泰亨的手，「警官你得救我！」
「朴先生，你冷靜」，泰亨把他的手抽回來，然後拍拍智旻的肩膀，示意智旻坐下來，「我們會先開噪音罰單給他，你對面的住戶，叫⋯叫田柾國對吧？依據現在你的證詞，沒辦法申請搜索令的⋯⋯」
「警官！你不能這樣，你這樣是草菅人命！」
「冷靜」，泰亨發揮他所有的耐心，「也許他只是在看電影⋯⋯」
「他一臉蒼白，白天不出門，晚上才出去，他的眼神好恐怖，說不定他吸毒了。警官，你沒有看過他，只要你看到他，你一定會抓他去驗尿的！」，智旻用盡全力，希望泰亨能去他公寓那，搜索他鄰居的住處。
「朴先生，我們不能因為一個民眾臉色蒼白就把人抓去驗尿⋯⋯」
智旻又急又氣，怎麼辦好？「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殺人分屍嗎？」，救命啊～
什麼眼睜睜⋯⋯唉，泰亨嘆了一口氣，「你先回去吧！謝謝你的報案。」
智旻就這樣被請出警局了。
二
智旻口中說的變態殺人狂名字叫做田柾國，住在二樓，就在智旻對面，搬來才一個月。智旻看過他幾次，都是在晚上，對方一定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，黑色口罩，幾乎看不到臉。
智旻在紐約動物園工作，最喜歡幫大象洗澡，他很喜歡動物，家裡頭養了一隻橘貓，他自己也染了一頭橘髮。
今天智旻一大早跑去警察局報案後，就到動物園上班了，下班回到家的時候，他的門口貼了一張紙條，上面有一張照片，是他對面住戶的罰單，照片下面寫了一句，「Thank you！ASSHOLE！IDIOLT！」
智旻忿忿的撕了下來，然後轉身敲對面住戶的門，敲得乒乓作響。
沒多久門打開了，柾國穿著一件白色過大的T恤，黑色棉褲，臉上帶著口罩，一看到智旻，就雙手環胸，斜靠在門框上，「唷，我們正義使者來了！」
這是智旻第一次聽到他鄰居說話，智旻訝異對方的聲音竟然很好聽。變態殺人魔有一副好嗓子？
不過這不是重點，智旻把手上的紙條舉起，放在對方面前，「這什麼意思？」
「什麼什麼意思？」
智旻用力把紙條放下，「明明是你製造噪音擾人清夢，還敢留言罵別人！」
「你又知道是我貼的了？」
「這麼明顯！」
柾國俯下身，勾起嘴角，不過智旻看不到，「上面有寫我的名字？」
智旻用力呼吸，「少幼稚了！明明就你貼的，不然誰會把自己的罰單拍下來貼在別人門上！」
「也許是有人看不下去了」，柾國聳聳肩。
「我懶得跟你說，我警告你，不要那麼幼稚！還有請你不要製造噪音，別人還要睡覺！」
柾國無所謂的別過臉去。
智旻氣炸了，他用力把紙條塞給柾國，然後轉身開了自己的門，進門前他轉頭狠狠的瞪著柾國，然後用力把門關上。
一進到屋裡，冷靜下來後，智旻想到對方詭異的行為，奇怪的打扮。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激怒他？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犧牲者嗎？
哎唷！得把門加裝十個鎖才行！
這樣的擔憂，在半夜聽到對門的電鋸聲時，化為烏有。
他馬的，這人就是故意的！
智旻用力掀開棉被，也不管身上就穿著睡衣，他打開自家大門，然後用力地、憤怒地敲著對方的門。
柾國來開門了，他身上的衣服髒了，隱約在衣角上有紅色痕跡。
是血跡？！
智旻手指著對方，一句話說不出來，真真真真的是殺殺殺殺人魔了～～～～～～
「幹嘛？」，柾國還戴著口罩，他的瀏海垂落，半遮著他的眼，看起來更顯陰沈。
「救救救⋯⋯」，智旻一句話都說不好，他嘴巴顫抖著。
「啾啾？」
智旻用力吞下口水，然後他慌亂的往後退。
「喂！」，柾國皺著眉看著智旻。
「殺殺殺⋯⋯啦⋯⋯」，智旻大張著嘴。
「沙拉？」，柾國從房裡走出來，他手滿是紅色不明液體。
是血！真的是血！智旻雙眼大張，滿臉驚恐。
「你幹嘛？」，柾國朝著智旻走去，智旻整個人跳起來，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衝，然後把門關上，「碰」的好大一聲，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。
「發什麼神經！」，柾國撇撇嘴，轉身進屋，把門關上。
一大早，智旻一臉鐵青，再度出現在紐約警察局。
這麼剛好，值班員警又是咱們泰亨，泰亨一樣坐在椅子上，聽著智旻抖著音說昨天發生的事。
「警⋯警官，他的雙手滿是鮮血，朝著我走過來」，智旻滿臉都是恐懼，「我就是下一個犧牲者了！」，沒錯⋯真的⋯，智旻都要落下淚來了。
「冷靜」，泰亨儘量溫和的說，他知道智旻嚇壞了，「這不能成為我們申請搜索令的理由⋯⋯」
「那要怎樣你們才肯把他抓起來！」
「要有人證物證。」
「我就是人證」，智旻用力拍拍胸口，用力到泰亨有點擔心，「我親眼看到的！」
「看到他殺人？」
當然是沒有⋯⋯智旻有點氣虛，然後他又振作起來，「要是看到了，就來不及了啊！」
然後智旻再度被請了出去。
三
智旻打開自己的房門，走了出去。對面的門同時也打了開來，一個人戴著漁夫帽，黑色口罩，穿著黑色皮外套⋯⋯
智旻叫自己不要緊張，沒事的⋯⋯
就在智旻轉身要下樓時，智旻聽到馬達猛烈運轉的聲音。智旻用力轉頭，一個黑色人影，高舉著電鋸，帶著邪惡的笑聲，「輪到你了，嘿嘿」，然後對方朝著智旻撲了過來⋯⋯
「啊～～～～～殺人啦～～～～」，智旻大聲尖叫，他滿頭冷汗，從床上坐起，大口喘著氣，注視著四周。臥房裡，一片黑暗，沒有電鋸，沒有黑色人影。
哎唷，我的媽呀！差點沒命了！
智旻撥開瀏海，看了看自己床頭的鐘，三點四十一分。
還好是夢⋯⋯嚇死人了。
智旻無力的倒回床上。
再度醒來，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，智旻全身冒著冷汗，頭痛欲裂。
一定是昨晚做了惡夢的關係，真的是嚇破膽了⋯⋯
智旻渾身無力的下了床。
不行，得去看醫生，要不然還沒被殺，自己就先嚇死了。於是智旻打電話請了假，穿好衣服，抖著手開門。
對面的門打開了。
智旻雙眼睜大。
漁夫帽、口罩，一身黑衣。
跟夢一樣⋯⋯
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了電鋸馬達的聲音。
原來是預知夢啊⋯⋯
自己要死了，要被分屍冰在冰箱裡了。
媽媽呀，兒子不能盡孝了⋯⋯
智旻腳一軟，眼前一黑，昏了過去。
四
智旻躺在床上流著汗，整個床鋪又冷又濕，他像是浸泡在冷水裡，也不知道是在做夢，還是清醒。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床邊，俯下身來看著他。
是天使嗎？
自己死了，上天堂了？
男子的容貌俊美，有著漂亮的大眼，一只直挺的鼻，下方是弧形優美的唇。他貼近智旻的臉龐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，智旻迷迷糊糊中看到他唇下有一顆痣。
智旻渾身顫抖，他又冷又怕，嘴裡喃喃唸著，「殺人⋯鋸子⋯血⋯」
男子躺下來，抱住了他，溫暖的體溫熨貼著智旻，智旻舒服的喟嘆，他的額頭貼著男子的臉頰，呼吸噴在男子的脖子上，恍惚中聽到對方說著，「別怕，睡吧」。
智旻身軀窩在對方的懷裡，他拉住男子的衣襬，朦朧地又睡著了。
再度醒來時，智旻無力的被托起，半夢半醒間，聽到有人跟他說，「喝點水，嘴巴張開」，智旻不肯，他聽到對方嘆氣，然後哄著他說，「乖，把嘴張開」，智旻這次聽話把嘴打開，對方捧著智旻的臉，餵智旻喝水，又拍拍智旻的背，上下摩挲，稱讚著智旻，「好棒，你好乖」。
真的嗎？智旻勾起一抹朦朧的笑，想也沒想，嘟起嘴來，印在對方漂亮的唇上。親吻的時候，可以看到對方漂亮的睫毛，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好聞的味道，然後智旻再度昏睡過去。
這一覺，智旻睡得無比安心，完全沒有惡夢。
醒來的時候，天亮了。智旻眨眨眼，聽著外頭麻雀的叫聲，他養的橘貓跳上床鋪，喵嗚的叫著，吵著要東西吃。智旻摸摸牠，然後拿起手機看時間，早上七點了，他睡了整整一天。
智旻緩緩坐起，打量著他的臥房，沒有其他人。
照顧自己的神秘男子不在。
智旻抓抓頭。做夢了嗎？
真是一場美夢。
智旻傻笑。
然後智旻洗漱，等他一切弄好，打開門準備上班時，對面的門再度打開了，智旻緊張的往後退。
怎麼都那麼巧？這次該不會又是電鋸殺人了吧！
對方一樣戴著口罩，看到智旻似乎也嚇了一跳，智旻原本預期對方又會說些什麼氣死人的話，或是雙手滿是血的走出來，但是沒想到，對方反而有點不自在的別過頭去，然後退回屋裡，再度把門關上。
咦，不是要出來嗎？怎麼一看到自己又進去了？
之前不是很兇，很可怕嗎？怎麼這次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樣？
沒錯，不好意思。
是在不好意思什麼？
智旻皺起眉來，想到那天自己昏倒的時候，剛好對方也在。所以是因為之前把自己嚇昏了，所以對方態度變這樣？是怕再度把自己嚇昏嗎？
不過說到這裡，怎麼自己一點走回房間的印象都沒有。
那時候自己昏倒了，難道是⋯⋯
不可能吧！
智旻用力甩頭，把腦海裡的想法甩出腦外，接著走下樓去上班了。
說也奇怪，半夜裡沒再聽到電鋸的聲音，智旻也不用再去警局檢舉，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。
星期三晚上，智旻下班了，當他打開公寓大門，他發現他的鄰居正提著一袋黑色塑膠袋走下樓梯。
倒垃圾嗎？
智旻假裝沒看到他，不自在的側過身子，讓對方過去。
然後智旻驚恐的發現，樓梯上滿是暗紅色血跡，從最上層階梯，一路迆邐到大門。智旻轉頭看，他的鄰居正好開了門走出去，他手上的黑色垃圾袋不斷滴落紅色的血。
泰亨坐在辦公椅上，看著已經一個月沒見的智旻，
「這次又怎麼了？」
然後智旻抖著唇把事情說了一遍，泰亨好說歹說，好不容易才把智旻勸走了。
智旻叨叨絮絮的一路念著回家，他不懂為什麼警察不趕快來搜查，他敢賭對方家裡一定滿是屍塊。才剛爬到二樓，這麼碰巧智旻再度遇到他詭異的鄰居。
柾國提著兩大袋塑膠袋，站在他自己的房門外，看樣子是剛買完東西回來。東西很多，柾國把袋子放下，像是在找自己的鑰匙。
智旻背對著他把自己的房門打開，智旻的貓竄了出來，蹦跳著朝著柾國走去，然後在柾國的腳邊打轉磨蹭，嗚嗚的撒著嬌。
這是怎麼回事？
怎麼一副很熟的樣子？
「mumi？」，智旻喚著他的貓，打算把牠叫回去，可是mumi不願意，牠仰著頭，牠圓滾滾的眼睛，看著柾國，然後側頭，用著牠的小腦袋頂弄柾國的腳踝。
「mumi！」，智旻急了，感覺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，智旻趕緊彎腰把橘貓抱起來，然後回身走進自己的屋裡，飛快把門關上。
「喵嗚」，mumi一臉哀怨，不滿的抗議。
「你是怎麼回事？」，怎麼隨便就跟陌生人要好？
他的貓不是這麼熱情的啊！
隔天早上，智旻出門上班，他驚訝的發現，對門門縫出飄出濃煙。
不得了了！
智旻飛快掏出手機，打給消防局。
五
智旻站在樓梯旁，消防人員站在柾國門外，其中一個正在拍門。「先生、先生」，消防人員喊著，「可以請你開門嗎？」
沒有反應。
消防人員扭頭看了智旻一眼，智旻一臉認真誠懇地拼命點頭。
「先生，你要是再不開門，我們要破門而入了！」
沒有聲音。
好吧，消防人員沒辦法，正準備要撞門的時候，門開了。
濃煙從房裡散了出來，一個人影背著光，站在屋裡，「什麼事？」
消防人員面面相覷，然後拍門的那位指了指智旻，「那個，我們接獲民眾報案，說這裡失火了。」
「失火？」，柾國皺著眉，「沒啊！」
「那煙霧是怎麼回事？」，智旻忍不住了，從兩個高大的消防員中探出腦袋。
「煙霧？」，柾國懂了，「那是乾冰。」
「乾冰？」
「對，乾冰」，柾國很肯定的說。
「你沒事放乾冰幹嘛？」
「我在看效果。」
「什麼效果？」
柾國似乎覺得這樣解釋很不方便，他把口罩脫下來，開口說，「我在製作道具，電影道具。」
智旻呆愣的看著柾國的嘴一張一合，柾國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。
高挺的鼻樑，漂亮的唇瓣，下方那顆痣⋯⋯
智旻木木地抬起頭來，看著柾國的雙眼，他睫毛一搧一搧的⋯⋯
這張臉，曾經在夢裡出現。
神秘男子照顧自己，哄著自己，陪伴自己睡覺。
那是一場美夢。
原來，現實真的有人長這樣啊！長得跟他夢裡的人一模一樣⋯⋯
好巧哦，好神奇哦⋯⋯
六
柾國打開門，發現門外沒站半個人。
「奇怪，明明聽到敲門聲啊？」，柾國摸不著頭緒，然後他注意到地板上放了一個塑膠袋。柾國彎腰打開來看，「泡菜！？」，一罐韓式泡菜放在裡頭。
柾國傻笑，然後提起袋子，看了看對門，隱約似乎聽到貓的叫聲。
他正躲在門後，用探視孔看自己吧？
柾國轉身走進屋裡，把門關上。
「呼」，智旻吐了口大氣，「收起來了，還好」。
自從知道神秘男子是柾國後，智旻就萬分歉疚。哎呀！自己太以貌取人了！智旻右手打著左手心，害自己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。
得想想辦法彌補才行！
於是智旻想出這樣的方法，送吃的給他的鄰居。
嘿嘿，柾國收下來了，是不是代表他原諒自己了？
隔了幾天，柾國聽到敲門聲，打開門一看，一樣，沒半個人，地上擺了一盒起司蛋糕。
整整三天，柾國的點心時間，都有起司蛋糕可以吃。
又過了幾天，柾國收到一盅人參雞湯。
然後是韓式炸雞。
接著是一盤義大利麵。
今天，柾國拿起門口的紙袋，是熱狗和可可。這次他沒有回到房裡，他走到對面，敲了敲門。
門沒開。
柾國發誓自己聽到裡頭有人摀著嘴尖叫。
他再次敲敲門，喊著，「智旻」。
這次門打開了，一隻橘貓跳了出來，撲到柾國懷裡。智旻制止不及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貓，攀在那人身上，咪嗚咪嗚的叫。
看著柾國盯著自己，智旻無措的低下頭，看著自己的腳指頭。
柾國盯著智旻的頭頂心，「一起吃嗎？」
「啊？」
「晚餐」，柾國舉了舉自己手上的紙袋。
智旻聲音小到要聽不見了，「好」。
七
「你還當過臨演？」
「嗯」，柾國不好意思的點頭，「僵屍片裡的殭屍。」
智旻咯咯笑了起來，聽起來讓人好愉快，柾國忍不住也笑了。
「哪一部？我想看」。
「不要啦！」，柾國害羞了。
「哈哈哈，你演得不好？」
「不是，是我倒在地上的時候，扭到腳了。」
智旻爆出大笑，整個人跌在椅背上。
柾國也笑，鼻子都皺起來，眼睛都要看不到了。
Mumi邊舔毛邊看著他們兩個，然後站起來，走了開去，找水喝。
「那你拿電鋸在做什麼？」
「我在切割木板，佈景需要。」
「哦」，害我以為你在分屍呢，智旻想到這，害羞的摸摸鼻子，「所以你才都戴著口罩？」
「對」，柾國點點頭，「怎麼了嗎？」
「沒」，自己死都不會跟柾國承認自己腦補的情節，「哈哈哈」。
智旻跟柾國一起共進晚餐已經持續一個禮拜了，這要是以前，智旻一定大喊不可能，因為跟殺人魔共進晚餐，只可能有一餐，那名字叫「最後的晚餐」。
可是，誰知道殺人魔就是神秘男子，這實在差太大了吧！
呵呵，想到柾國照顧自己的情景，智旻胸口就一陣癢，哎呀哎呀，真不好意思。智旻索性站起來，走到廚房流理台，柾國則是到客廳準備看電視。
這也是這禮拜的固定行程了，吃完晚餐，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影片。
Mumi撥弄著牠的喝水器。
智旻彎下腰檢查，裡頭沒水了，他蹲下來，摸摸mumi的頭，問牠「寶貝，要喝水嗎？」
「好」，一道聲響，從客廳傳來。
什麼？智旻迷迷糊糊的，然後他驀地懂了，智旻的耳朵立刻紅了。智旻羞澀的咬著下唇，強忍著笑，然後先幫mumi喝水器補水，接著倒了杯溫水，拿到客廳給柾國。
柾國看著電視，渾然不覺剛剛有什麼不對。
倒是智旻，電視節目在演些什麼他完全不知道。
等到晚上十點，柾國站起來，準備回到對面他的住處。
「晚安，智旻」。
「晚安，柾國」。
唔，柾國一臉沒事的樣子⋯⋯
所以剛剛柾國沒聽清楚吧！他沒聽到自己喊mumi寶貝吧？
八
沒想到才隔天，這樣的情況又再次發生。
當時智旻正在找mumi，牠不知躲到哪去了，智旻在臥房裡尋找，喚著，「嘿，寶貝，你在哪？」
「我在客廳」，柾國坐在沙發上回應，「怎麼了嗎？」
智旻再度愣了一下，然後他漾起一抹微笑，「沒」。
然後他們一起看電視，一起聊天。十點，柾國回去。
智旻咬著下唇，站在門口，好半天才吐出一句，「柾國，晚安」。
啊～真該死！怎麼就是喊不出口呢！
柾國一派自然，「晚安，智旻」。
等門一關上，智旻捶心肝。他走到沙發邊，把自己扔在沙發上，呆呆的看著天花板。
還是說，再來發燒一次？
唉呀！智旻坐正。發什麼神經！
只是這次，柾國應該是聽清楚了才是啊！自己喊的是寶貝⋯⋯
再隔天，兩人站在智旻的廚房間，準備著晚上要吃的漢堡排。智旻讓柾國剁碎肉，可能是製作道具的關係，柾國剁起肉來，駕輕就熟。
嘿嘿，分屍呢！智旻笑著，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秘密了。
「在笑什麼？」
「不跟你說」，智旻嘿嘿的笑。
驀地，柾國貼近了他，智旻無法呼吸，呆愣愣的看著柾國。
「你頭髮上黏著肉了」，柾國拿掉那肉末，「你要不要先去洗頭」。
「好」，這一聲，智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的。
Mumi在這時走了過來，智旻立刻清醒了，他飛快蹲下身子，遮掩著自己的窘迫，然後無意識的喊著mumi，「寶貝，好乖」。
「嗯」，柾國回應。
智旻臉紅了。
這這這麼麼明顯，柾柾柾國他，他他他，應該不可能聽錯啊！他真的以為自己在喊他嗎？
智旻急著要站起來，但是柾國就站在他旁邊，準備也蹲下來看mumi，智旻一下子重心不穩，人往後倒，柾國連忙拉住他，智旻身體往前撲，倒在柾國懷裡。兩人蹲在地上，嘴唇貼合在一起。
跟那天一樣。
自己半睡半醒中，親了柾國那天。
智旻慌得低下頭，柾國用手托起他的下巴，吻了他。
「還以為你只喊我寶貝，卻永遠都不跟我接吻了」，柾國親完後，在智旻的頰邊喃喃。
「我⋯我⋯我」，才不是喊你寶貝，但，但，是真的想跟你接吻啊！這漂亮的唇，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，都想親吻的唇啊！
看樣子，又多了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呢！
「寶貝」，智旻喊。
「嗯？」，柾國應，然後捧著智旻的臉，再度吻了他。
九
泰亨正在巡邏，他把車停好，走到熱狗攤，買了兩份熱狗，然後他看到很久沒見到的智旻。
「嗨」，泰亨輕快的打招呼。
「哈囉，警官」，智旻牽著柾國的手，開心的跟泰亨揮手。
「這位是？」
「柾國，我叫田柾國」，柾國朝著泰亨點了點頭。
田柾國？這名字好熟⋯⋯。泰亨跟他們揮手道別，在上車之後，他猛然想到，那不就是變態殺人魔嗎？朴智旻一直來報案的人！
所以，朴智旻跟殺人魔在一起啦？
呵呵。
《對面的正義魔人》
一
柾國看著手上的罰單，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。
操！
就已經忙著趕工了，缺錢缺的要死，還來這一齣！莫名其妙，其他住戶都沒抗議，他是在檢舉什麼的！
其實是因為柾國樓上剛好沒住人，不過現在他自動忽略這個事實。
不行，怎樣都得跟對方示威！
柾國拿出手機，拍下罰單照片，然後洗出來，貼在A4空白紙上，拿起他的馬克筆，寫上「Thank you！ASSHOLE！IDIOLT ！」，拿出膠帶，走到對面門前，用力貼上。
哼！
柾國製作電影道具，他的做工精緻，可能是太精緻了，只至於有時候他材料費得倒貼，不過，柾國不管，他希望可以打響名號。
住他對面的那個人，柾國知道他叫朴智旻，在動物園工作。為什麼會知道，因為柾國看過智旻拿著他自己印的傳單，一張一張放進住戶信箱裡，傳單內容不外乎是少用塑膠袋，節約能源這類的東西，底下轉印一張北極熊的照片。
錢真多⋯⋯
那張傳單柾國也有，被他拿來打草稿了。
下午五點四十七分，柾國門被用力的拍打，柾國立刻知道是誰。
唷，我們的正義使者回來了～
打開門一看，果然是對面的小不點。
看著他氣呼呼的模樣，真是大快人心。切，叫我不要製造噪音，老子偏要！怎樣！
晚上柾國拉開電鋸馬達，鋸好木塊，然後開始著色。
果然，又來敲門了。
柾國把手上紅色顏料，隨意抹在衣角，還殘留著一部分在手上。唉，不管了，反正等等還是會被弄髒。
小不點果然站在自己門外，穿著睡衣，噗，竟然是黃色小鴨的睡衣。
正義使者是黃色小鴨嗎？
賣萌救地球嗎？
只是這小鴨怎麼一臉驚恐樣？看到鬼了？
就看著智旻結巴著，喊著「啾啾」、「沙拉」，然後退回自己的屋裡。
不過，怪可愛的。柾國聳聳肩，把門關上。
二
柾國整晚沒睡，趕工到天亮了，然後在早上七點多，才打算出門覓食。
臉色好像有點糟⋯⋯柾國抓抓自己下巴的鬍渣，想想，口罩還是戴著好了，免得嚇到人。
柾國渾然不覺自己一身黑，戴著漁夫帽、黑色口罩，一副搶銀行的樣子，比起鬍渣更可怕。
才一開門，冤家路窄，又是對門的小不點。
算了，別理他，吃東西要緊。柾國邁開步子準備下樓，結果他發現智旻抓著門框，搖搖欲墜。
「喂！你⋯⋯」，話還沒說完，智旻眼睛一閉，人往前倒。
柾國一個箭步，衝上去扶住他，「你沒事吧？」
沒有回應。
懷裡的人渾身滾燙，滿臉都是汗。
正義魔人該不會是生病了吧？
柾國把智旻打橫抱起，一個橘黃色的毛球，滾了過來，在他腳邊喵喵的叫著。
是正義魔人養的貓。
柾國抱著智旻踏入智旻的住處。
這裡好溫馨，是柾國看到智旻客廳的第一個念頭。
房子裡放了許多盆栽，綠意盎然，柾國不知道這些植物怎麼能在室內長這麼好。一個碩大的貓樹，擱在電視旁，地上有一只貓碗，窗簾是白色的，裡頭還有一層窗紗，正在隨風飄動。
智旻沒關臥房的門，所以柾國很輕易的就找到智旻的臥房。
床頭一只超大的熊玩偶吸引了柾國的注意力，這玩偶被認真的擺放著。為什麼說認真，因為放得很正，熊的雙掌乖巧的收在雙腿上。
感覺，很適合懷裡的人，這屋裡的擺設，就是小不點該有的風格⋯⋯
柾國把智旻放在床上，幫他蓋上被子。小不點似乎病糊塗了，拉著自己，不讓自己走。
可是他發著高燒，這樣不行⋯⋯
柾國打了電話，請他的家庭醫師來一趟。
等到醫生幫智旻注射退燒針，交代了事項後，柾國把他口袋裡的錢都給了醫生。
智旻喃喃著，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，他似乎很害怕⋯⋯
柾國在智旻的廚房找了幾塊白吐司，草草吃了之後，回到智旻臥房，躺了下來，抱著智旻。他沒辦法把智旻丟下，「好乖，沒事的，快睡吧！」
懷裡的人喃喃的聲音漸小，最後終於睡了，他的臉頰粉嫩，滾燙的身軀貼著自己，皺著眉頭，看起來可愛又可憐。
柾國把智旻的身軀摟緊，閉上眼，也跟著睡了。
再次醒來，已經是下午了，柾國起來倒了些水，橘貓在貓碗前站立，用著前腳掌扒挖著空貓碗。
餓了嗎？
柾國在廚房找到貓飼料，倒了一些給牠，橘貓立刻埋頭猛啃，喀拉喀拉的吃著。這麼餓啊？好可愛。
柾國拿著水杯，走回臥房，托起智旻，試著叫醒他。
智旻半睜著眼，也不知道是醒還沒醒。
唔，先帶他去廁所好了。
柾國再次橫抱著智旻，然後將他放在馬桶上，低聲說著，「醒醒，上廁所了，小不點！」
智旻一臉茫然。
柾國把門關上。
過一會，聽到沖水聲，柾國等了一下，再打開門，浴室裡的智旻，已經舉著手臂，主動攀在柾國的脖子上。
好可愛⋯⋯，柾國心軟成一片。
「冷⋯」，智旻喃喃著。
柾國立刻朝著臥房走，把智旻放在床上，智旻立刻又昏睡了過去。
啊，不行，他得喝點水！
柾國搖搖智旻，喚著他，「小不點，小鴨，醒醒，喝水了」，不知道是不是太溫柔了，智旻完全沒醒。
柾國抱起智旻，用手撫摸智旻的臉頰，手裡的觸感像天鵝絨似的，上次自己才買了六尺，拿來做主角的披風⋯⋯
「智旻」，柾國聲音混著嘆息，「醒醒⋯⋯」
智旻終於恍惚地醒了，他一臉呆萌，柾國忍不住微笑，「喝水」，柾國把杯沿靠在智旻的唇上，智旻雙唇緊閉，「乖，把嘴巴打開」，柾國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怎麼會這麼寵溺。
智旻把嘴打開了，柾國讓他喝了幾口，稱讚他，「好乖，你最棒了」。
智旻嘴角綻放一抹可愛的微笑，然後他嘟起嘴，印在柾國的唇上，伸出舌頭，探入柾國唇間，舔了一下。
像貓一樣。
然後他往後倒在床上。
剛剛，剛剛，剛剛發生什麼事了！！
柾國用力拿手捂著自己的嘴，他臉整個漲紅了。
是被親了嗎？
而且，而且還伸出舌頭舔了嗎！？
躺在床上的人，一臉無邪，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。
柾國等到自己平靜下來，才羞澀不已的躺下，然後輕輕的，小心的，把智旻再度抱在懷裡。
凌晨六點，柾國醒了過來，他伸手探了探智旻的體溫，終於不再是滾燙的了，柾國輕巧的下床，回到自己的住處梳洗。
然後他開門，打算再去對面看看智旻的狀況。
對面門打開了，智旻探出頭來，與柾國四目相望。
智旻醒了？
也是，他都退燒了。
不知道為何，好害羞喔⋯⋯
柾國別過頭去，咬著下唇，然後退回屋裡，把門關上。
三
柾國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大白天趕工。以往，他做到哪，就忙到哪，才不管現在幾點，但是他開始把工作的時程調整，深夜他都在調顏料上色，白天才使用電鋸。
可能是，自己良心發現了吧！
人總是要有公德心嘛！
即便如此，柾國仍然趕工不及，被劇組人員罵了，被扣了好多錢。
沒關係的，不然對面正義使者睡不好，自己又被檢舉開了罰單，還不是一樣划不來！
沒錯沒錯！
柾國這麼想著的，然後再度拿起顏料，將木板塗上紅色。上色完成後，柾國把顏料罐子和其他垃圾一起收一收，放在黑色垃圾袋裡，然後等到下午五點半，趴在自家門板上，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一陣熟悉的腳步聲，柾國立刻把門打開，走了出去。智旻剛下班，正要往上爬到二樓，他們兩人在樓梯間相遇。
小不點他今天穿黃色的衣服，看起來跟那天黃色睡衣一樣可愛⋯⋯
柾國努力不要把目光黏在智旻身上，看著前面，然後走出大門，一出去沒多久，他就發現垃圾袋破了，「holy shit！」，這下子要清很久了⋯⋯
唉！先清一清，明天下午再出門買東西吧！
柾國發誓自己沒有故意在智旻下班時間回家，真的沒有，他只是剛好在那個時間買東西，剛好買完，剛好要回家，他絕對沒有故意在門外等，沒有在智旻出現時，假裝在找鑰匙。
絕對·沒有。
智旻今天工作似乎很累？他看著自己的眼光很不安。
怎麼了嗎？
然後智旻養的貓跑了過來，智旻幾乎是用光速把貓給抱回去。
原來，智旻，他不是累，是，還討厭著自己吧⋯⋯
是這樣嗎⋯⋯
小不點他不記得自己留下來照顧他。
不記得那⋯那個吻⋯⋯
噢。
四
柾國呆呆坐在椅子上，他應該要忙了，可是他腦子沒法運作。地上放著購物袋，他買回來的東西都還沒冰，裡頭的冰棒應該都化了。
唉！
柾國拍拍自己的臉頰，叫自己振作。
手機響了，是碩珍哥打來的。
碩珍是柾國讀書時，系上的助教，在柾國製作人皮面具時，他提供了很多秘訣，是一個很好的哥哥。
「柾國啊，你有好好吃吧？」
「唔」，柾國沒有正面回應，他抓了抓自己的耳朵。
「該不會那可惡的正義魔人又檢舉你了吧！」
「沒啦⋯哥⋯是⋯是我自己太⋯太吵了啦⋯⋯」，柾國莫名臉紅。
「怎麼突然改變態度了？你上次打給我的時候還大罵了他一頓不是嗎？」，末了，碩珍擔心的問，「你錢夠吧？」
「嗯，夠夠夠」，柾國連忙回應，「你不用擔心，我剛剛才去買東西呢！」
「不要老是吃垃圾食物，對身體不好的。」
「我知道啦，謝謝你哥。」
掛上電話，柾國扭扭脖子，拉拉肩頸，開始忙了，今晚又要熬夜了。
到早上，柾國終於把他的作品完成了，他把乾冰用夾子夾出來，放在道具裡，檢查效果。也才過了十分鐘，有人拼命拍著門。
柾國站起來，把門打開，兩個消防員人高馬大，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外。
這是？
「有人說這裡失火了。」
失火？
「沒啊！」
智旻的臉冒了出來，「那怎麼有煙霧？」
所以，是小不點打電話給消防局的？
「我在用乾冰。」
「為什麼要用乾冰？」
看著智旻一臉迷惑的臉，柾國打算好好解釋清楚，他把口罩拿下，「我在看效果，看我製作的道具效果好不好。」
智旻的眼驀地睜大。
怎⋯怎麼了嗎？
等到消防員看過屋裡的道具，終於放心回去後，智旻也走了，他離開前表情很微妙。
然後柾國就開始不用擔心餓肚子了。
他煮了一大鍋白飯，配著智旻給的泡菜吃，下午肚子餓時，就從冰箱裡拿出起司蛋糕，切一塊來當點心。有一天他收到人參雞湯，柾國把它冰在冰箱裡，當宵夜吃。
好開心。
柾國帶著笑，吃著今天擺在外頭的義大利麵，他內心的喜悅怎樣都遮擋不住。
這一天，他終於忍不住了。
柾國拿著紙袋，裡面裝著熱狗跟熱可可，柾國敲著智旻的門。
小不點漲紅著臉開了門，他的貓竄了出來，直撲自己的胸懷。
柾國托著橘貓的臀，對著智旻說，「一起吃晚餐，好嗎？」
五
這算不算交往了呢？
柾國抱著mumi，坐在智旻舒適的沙發上，智旻正在廚房裡削水果，等等他們會一起吃水果，一起看電視。
每天晚上，一起在智旻溫馨的住處裡，共進晚餐成了柾國每天最期待的事。
自己這樣吃白食，智旻都沒說啥，他們坐在一起，靠著彼此，看著電視節目，然後一起笑得東倒西歪。
這，是交往了嗎？
「mumi」，柾國把橘貓舉起，跟牠大眼看小眼，「你的主人跟我是男朋友了嗎？」
「喵嗚」，mumi一臉無辜。
好可愛，柾國把臉埋在mumi的臉上揉了揉。
「你們在幹嘛？」
是智旻！
柾國連忙把mumi放下，對著智旻傻笑。
然後智旻坐下來，把切好的蘋果放在茶几上，跟著柾國一起看電視。
好喜歡這樣。
好溫馨。
柾國帶著笑，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住所。
嘿嘿，智旻喊自己寶貝，而且約好明天一起做漢堡來吃。
所以，是約會吧？晚餐約會！
腦海驀地出現那天智旻親吻自己的情景，柾國紅了臉。
隔天他們一起做漢堡，智旻笑得好開心，他笑點好低。光是喊他的名字，智旻就咯咯笑個不停，他笑起來，眼睛好漂亮。
最可愛的小不點。
只是他怎麼蹲在地上，對著mumi喊寶貝呢？
柾國蹲下來，正打算問智旻怎麼了，智旻人往後跌，柾國拉住了他，然後往懷裡帶，智旻的唇貼上柾國的唇⋯⋯
就是這樣。
久別的雙唇。
他可愛的正義使者⋯⋯
柾國含住智旻的唇，喃喃著，「還以為你不跟我親吻了呢，小不點⋯⋯」
六
碩珍看了看這溫馨的小天地，柾國住在這？
「哥？」
「你那些道具材料怎麼辦？」
「在對面啊！」
「所以那裡是你工作的地方就對了？」
「嗯」，柾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。
「你白天去那裡做道具，晚上睡這裡？」
「對」，柾國抓著後頸，「晚上不趕工了。」
碩珍伸長脖子，看了一眼智旻在廚房裡的背影，「這樣正義魔人也不用檢舉你製造噪音了。」
柾國的臉猛然爆紅。
碩珍怪異的看著他，「怎麼了？」
「事實上⋯事實上⋯」，柾國臉紅到碩珍擔心他就要中風了，「我們被檢舉了⋯⋯」
「啊？」
「住戶，嫌我們太吵⋯⋯」，柾國低著頭。柾國的樓上剛搬來一個舞者，名字叫鄭號錫，人很好，總是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，只是這笑容現在有點勉強。
「你們吵？吵什麼？」，碩珍莫名其妙，然後他猛地懂了，「呀！你們也克制一點！」
碩珍的勸告一點用也沒有，當天晚上，柾國把可愛的正義使者壓在床上，猛烈撞擊，整個房間滿是智旻狂亂的呻吟，還有柾國自己的低吼。
「噢！好棒⋯好棒⋯寶貝⋯⋯」
樓上的住戶又下來敲門了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