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
「財大氣粗啊！」柾國咬牙看著眼前今天二度打擾他的金泰亨。
「注意你說話的語氣，我現在是你的房東。」
「泰泰，你還好嗎？」智旻剛從樓上走下來，他雙手捧著金泰亨的頭問他：「你頭不暈嗎？」
泰亨低下頭準備要親智旻的額頭，柾國把手捂住他的嘴，於是他的吻落在柾國的掌心。
他抬起頭怒視著柾國，柾國摟著智旻的腰，「有話好好說，不要動手動腳！」
「你們要去哪裡？」
「約會。」柾國傲慢的說。
智旻臉紅了起來。
「我跟你們去。」
「休想！」
「泰泰你頭暈，留下來休息比較好。」智旻沒想太多。
「我很好。」
「沒人要讓你跟。」柾國說。
結果最後三個人坐在電影院裡，智旻坐在他倆中間，看得很專注。
當智旻隨著劇情輕笑的時候，柾國握住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，十指緊扣，他現在只想回去他們的臥房，打開智旻的雙腿。
智旻轉頭對著他微笑，柾國不假思索的親了他一下。智旻害羞的樣子，會把電影院夷為平地。然後他突然轉過頭去，金泰亨不知道在跟智旻說什麼，田柾國現在就想殺了金泰亨。
電影看完後，柾國牽著智旻的手，迫不及待的說：「我們回去」。
「你不是說要去吃冰淇淋？」
「外面東西不乾淨，你會過敏。」
「噢⋯⋯。」智旻不吵不鬧，柾國覺得超歉疚。
「⋯⋯你想吃？」
「碩珍說很好吃。」智旻點頭。
柾國看著旁邊的電燈泡，不，應該是海邊燈塔，正雲淡風輕的站在那。他想把他丟下，但是他知道智旻不會肯。
「我知道如何讓智旻不會過敏。」泰亨看著柾國，柾國可以感受到他的猖狂。
「怎麼讓智旻不會過敏？」他忍者氣問。
「我不跟你說。」
就知道，這人幼稚的要命。
柾國ㄧ把摟著智旻，準備要親吻他。
「虔誠祈禱就可以了。」泰亨飛快的說。
「祈禱？」
「嗯，沒有誠心的供品，神怎麼會享用。」
於是柾國帶著智旻去買冰吃，他拿著霜淇淋，對著霜淇淋喃喃禱告，然後再遞給智旻吃，金泰亨的部分他原想跳過，但智旻吃了一口後，卻遞給泰亨，柾國慌忙從智旻手中搶回來，然後說：「我再買一支！」
於是三人都有冰淇淋可以吃了。
回到公寓後，柾國覺得自己滿腹委屈。第一次的約會⋯⋯。
智旻靜靜的拿了衣服準備洗澡，他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柾國，覺得好可愛。等他洗澡出來，他坐在柾國旁邊：「好了啦。」
柾國哀怨的眼神飄過來。
「約會還沒結束啊！」
「你的意思是⋯⋯。」
「剛剛看的電影，他們最後不是回到飯店，然後⋯⋯。」智旻有障礙，他說不出那兩個字。
柾國反應很快，他抱起智旻，讓智旻雙腿環住自己的腰，他托著智旻的臀部，走到廚房，把智旻放在餐桌上，雙眼跟他平視。
「你要補償我」。
「你說。」智旻毫不猶豫，柾國覺得他沒有辦法失去智旻。
「智旻做給我看。」
智旻不懂。
柾國抓起智旻的手，然後放在智旻的下腹處，「這樣」。
智旻不明所以，然後突然他臉頰通紅，「田柾國，你腦子裡裝什麼！」
十分鐘後，智旻的襯衫被自己的左手推了上去，他正在愛撫自己的左胸，褲子半褪下來，掛在他右腳腳踝，他的右手正在為自己手淫，柾國站在他的前面，靠著餐桌，分開他的雙腿，雙手放在他的身子兩側，在他耳邊低語，喃喃唸著智旻的名字。
智旻仰著頭，臉色潮紅，在柾國的面前喘著氣，他羞澀不已，終於忍不住喊「柾國，拜託」。柾國覺得自己從沒這麼亢奮過，他親吻智旻，然後脫掉T恤，拉開腰帶，托起智旻的臀部，讓他更靠近自己，接著進入智旻體內，智旻呻吟著，聲音高亢甜膩。結束後，柾國就著這姿勢，再次抱起他，往臥房走去，智旻的褲子滑落在地上，但沒人在意，他們在床上又做了一次。
柾國心滿意足的抱著智旻，就像抱著最心愛的玩具熊。
「國不要吃醋，我愛你。」
他的智旻永遠都這麼善解人意，他總是知道他想聽什麼。
「我沒辦法⋯⋯。」他太喜歡智旻，總是患得患失。
「好」，智旻坐在他的腰上親他，「但是記得我愛你。」
「嗯。」柾國憋不住笑意，輕輕的點頭。
早上七點，柾國帶著智旻走下樓，準備上班時，發現樓下玄關沙發上坐了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，他坐姿很端正，臉龐很小，但很俊俏，他ㄧ看到智旻就立刻站起。
「智旻哥！」
「珍映！」
年輕人臉上的仰慕一目了然，柾國發現「愛上智旻」減掉「泡在醋缸裡」等於零。
「你來接泰亨回去？」
「嗯，但是王不肯，我只好坐在這。」珍映看了看柾國，還有柾國摟在智旻腰上的手說：「智旻哥不回去嗎？」
「嗯，不回去。」他感覺柾國的手抓緊了他的腰，轉頭對柾國微笑。
「噢⋯⋯。」
到了警局後，智旻說要到樓下射擊場看看，柾國很驚訝，因為智旻對於外在事物很少有感興趣的表現。
「我決定待在這裡，所以我想找我可以嘗試的事物。」
柾國突然想到，他得幫智旻找出一張身分證才行。
「你別擔心，泰亨有辦法的。」
「但是他可能不願意給你。」柾國覺得希望渺茫。
「我會拜託他的。」
於是智旻獨自到樓下去，柾國得工作，不能一直陪伴他。
等到下午一點，他到樓下去接智旻時，發現金泰亨也來了，他帶著耳罩，正在試射，他槍法不錯，智旻倒是還好。他在旁邊靜靜陪伴泰亨，他知道泰亨頭暈，智旻一直是一個很好的陪伴者。柾國開始覺得他們警局保全鬆散，沒有危機意識。
「你怎麼能下來這裡？」
泰亨拿出一張首爾警察署警務官的證件給柾國看。
「陸海通吃嘛！」柾國咬著牙，然後對智旻說：「智旻，我帶你去吃午餐。」
「好。」智旻，「泰泰一起去。」
泰亨把耳罩拿掉，放下槍，很自然的牽起智旻的手。
柾國覺得醋缸顯然不夠大⋯⋯。
智旻放開泰亨的手，改牽住柾國，柾國又開心了。泰亨的眼睛瞇了起來，但智旻沒有說什麼，拉著泰亨的衣袖，嘴裡說著：「走吧！」
他們到警局裡的自助餐廳吃飯，泰亨坐他們對面，柾國這次很聰明的對著兩份餐點一起祝禱，然後分別給泰亨跟智旻，智旻很開心的跟柾國道謝，柾國知道他是替泰亨道的謝。
晚上在公寓裡，珍映在一樓廚房煮著泰亨的晚餐，智旻跟泰亨在客廳裡講話。
「我需要一張身分證。」智旻開門見山。
「珍映，煮三份，智旻要留下來吃飯。」
「好！」
「泰亨！」
「吃個飯都不行？」
然後他們兩個坐在餐桌吃飯，珍映乖乖到客廳去吃，他很會看眼色。
泰亨顯得很開心，他要智旻餵他吃，智旻乖乖照做。
然後飯吃完了。
「泰亨，我想要一張身分證。」
「智旻，坐我旁邊。」
智旻跟泰亨坐在沙發上，泰亨摟著他，聞著他身上的香味，是他最熟悉的檀香。
珍映已經不知道去哪了。
泰亨拉著智旻的手把玩，智旻的手很小，在他的大掌裡，顯得可愛。
「泰亨！」智旻站起。
「你親我一下。」泰亨在他站起來時說。
「不要。」
「那就算了。」
智旻咬著牙坐了下來，他閉上眼睛，朝著泰亨的臉頰親去。但是泰亨捧著他的臉，直接親上他的嘴，智旻後退，他追了上去，兩個人的唇舌交纏在一塊。智旻推著他，但泰亨強取豪奪。
等這個吻結束，智旻雙唇紅腫，充滿光澤，他咬著下唇，「身分證呢！」
「我考慮看看。」
智旻二話不說，朝外走去。
泰亨從後面抱住他，「你不需要身分證，你只需要跟我回去。」
智旻沒有說話，他們的爭執到現在都沒有共識。
「你不說話，我就當作你同意了。」
「泰亨，你回去吧。」智旻把手放在泰亨圈抱自己的手上。
細心呵護多年，好不容易開出嬌豔穠麗的花，卻被人摘了去，泰亨根本沒法接受。他在智旻頭上留下細吻，然後停在智旻的後頸上，他輕柔的吻著，用舌尖舔吮。
「泰亨，不要。」智旻一陣顫慄。
泰亨置若罔聞，他用鼻尖推開智旻的衣領，親著他的肩頸。
「珍映！」智旻喊。
珍映不敢出來。
「小蝦！你不阻止嗎！」智旻喊著珍映的小名。
下一秒珍映出現，他立刻單膝跪地，「王。」
泰亨放開智旻，智旻立刻衝了出去，泰亨低頭狠狠的瞪著珍映，轉身就回了臥房。
智旻在夜晚的街頭獨自行走，他現在不想回去公寓。他雙手環胸，摟著自己，漫無目的的走。直到他再也走不動，天也亮了。
他走到一片農地，風吹起來非常涼爽，送來花草土地的香味，他坐在泥地上，什麼都不想。一隻藍色羽毛的鳥從南方飛來，飛落地面，智旻立刻站起來，轉頭就走。
「智旻！」
他不理會，只是加快腳步，但來人更快，他竄到智旻身前，抱著他不放。
「泰亨回去了。」
智旻停止掙扎。
「他要我把這個給你。」
是一張身分證。
「號錫哥⋯⋯。」
「我們回去吧，我帶你回公寓」，號錫勸慰著智旻。
智旻回到公寓後，看見一樓已經空蕩蕩的了，泰亨跟珍映都離開了。他感覺自己內心有塊東西遺落了，但他忽略，因為他承受不了。
他朴智旻只有一個，而他的心，不想分成兩半。
十三
柾國抱著智旻，喃喃的在智旻的耳邊安撫他，但是他自己其實也受到很大的驚嚇，不能再來一次了，智旻不能再離開，不能。
昨晚他開著車四處尋找，但智旻早已離開釜山市區，朝著鄉間走去。泰亨找來號錫，拿了身分證給他，他知道號錫一定找得到智旻，只有他離開，智旻才會回來。
直到天亮了，那位紅髮男子把智旻送回來，智旻的雙腳上都是塵土，一隻鞋子還不知道掉去哪了，柾國心疼的要命，他安慰著智旻，「不要緊的！智旻，沒有關係，你沒有做錯什麼。」他拉著智旻的手，撫摸他的臉頰，「智旻不要走，你哪裡都不要去」，拜託！
「柾國」，智旻驀地開口，「吻我。」
柾國低下頭，親吻他，智旻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，他覺得胸口好緊。柾國鬆開他的手，與他交扣，「智旻，沒有關係的，只是愛而已，你不要害怕」，他輕聲安慰。
智旻驚慌看著他，柾國都知道嗎？
「我們在一起，好嗎？」柾國說。
「嗯。」智旻點點頭。
「要不要我請假？我們可以在家，休息一天。」
「柾國，你去上班，我想獨自走走。」
又走！？「不行，不行！」柾國搖頭。
「我只是需要走一下，我會回來。」智旻安撫柾國。
「不行！智旻，不行。」柾國不答應。
「好。」智旻體貼的說好。
柾國知道自己不該這樣，但他沒有辦法。
智旻坐在柾國的座位旁邊，一位之前幫過智旻化妝的女煙毒犯，跑了進來，找他說話，柾國不在，他離開之前，叮嚀燦赫不能讓智旻離開警局。
「你跑去哪啦，我好一陣子沒看到你。」她端詳著智旻的臉，用手摸摸智旻的頭。
「我回老家。」智旻低低的說。
這似乎勾起女犯的心事，她哭了起來，燦赫經過看到，咕噥一句：「又來了。」
「你老家裡有誰？」
「我義父、朋友。」
「看你樣子，好像不僅只是朋友。」
「嗯，是很重要的人。」
「那你怎麼又回來，不待在老家。」
「回不去了。」
女犯一聽，心有戚戚的又哭了。
「可以的，只要誠心道歉，就可以的！」女犯勸著智旻。
「這次真的回不去了。」智旻揪著衣襟說，只要想到他，他胸口就一陣緊縮。
「噢！」女犯抱著智旻，拍拍他的背，「沒關係，還有我呢，我也回不去了。」
「你不該吸毒。」
女犯拼命點頭，泣不成聲。
「我呢？我不該⋯⋯。」智旻猛地說不出話來，他臉色蒼白。
過一會兒，「我要出去走走，我得出去走走。」智旻喃喃的說。
女犯拉住了他。
「都回來了，還想去哪？去哪不都一樣。」女犯拿起了唇膏，補上妝，抿了抿唇，然後又說：「想想自己當初離開的原因，有原因的話，回去了，還是會再離開的，難不成你一輩子都要來來去去的，那像話嗎！？」
智旻想起柾國，他若是離開他，光是想像就覺得心痛，他低低喘了一口氣。
「看吧！留下來吧，你這樣只會更糟。」
智旻點了點頭。
「乖孩子」，她順了順智旻的頭髮，然後又說：「人不該貪心，知道嗎？」
智旻又再度點頭。
女犯親了智旻的臉頰，留下唇印，「你真的好可愛，好單純。」
柾國回來就是看到這一幕，「洪敏珠！」
「哈哈，護花使者回來了。」
智旻轉頭望向柾國，他站了起來，走向柾國，對著他說：「我愛你，柾國。」
女煙毒犯咯咯笑著走了，柾國羞窘的幫智旻把唇印擦掉。
「怎麼這麼突然？」
「對不起柾國，讓你擔心了。」
「不會的，智旻。」
智旻對他微笑，柾國也微笑著對智旻說：「我也愛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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