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。分開。

      泰亨一大早就敲響了男子宿舍312號房的房門。他等了一會,發現沒人開門,拿起手機,撥了電話。智旻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,「喂?」

      「智旻啊,開門」,泰亨邊敲門邊說。

      智旻滿頭亂髮的開了門,「金泰亨,現在幾點啊!」

      泰亨穿著紅色T恤,深咖啡色卡其褲,手裡拿著早餐,站在門外。

      「你這是要去哪?」智旻揉揉自己的亂髮,瞪大了眼睛。

      「不是要去玩?」泰亨一臉理所當然。

      智旻拿起手機來看,「才七點半,哪裡有店開啊?」說完,他轉身走了回去,「你小聲點,柾國還在睡。」

       「我從昨晚就在期待了呢!」泰亨萬般委屈。

      這腦袋是怎麼想的!「你說哪家店有開!」

      「早餐店啊」,泰亨壓著嗓音說。突然他想到,「我們可以去踏青啊!」

      這麼健康啊!

      「我們可以去爬峨嵯山!」泰亨猛地想到,沒注意到音量。

      智旻說,「不要!」

      床上的柾國悠悠的說,「我討厭登山。」

      「你醒啦,太好了,快起來!」泰亨封印解除,他跳上床去撓柾國,智旻懶得理他們,自顧著先去浴室梳洗。等智旻出來,泰亨已經被壓在床上,動彈不得,連聲道歉。

      「柾國啊,換你。」

      泰亨換來黏智旻,「旻旻啊,那我們要去哪?」

      智旻遲疑了一下,說:「柾國好像不想去。」

      「他不去?太好了,萬歲!」現在泰亨滿腦子想的都變成約會,「我們一起去峨嵯山!」

      「柾國他腳受過傷,也許我們可以換其他地方」,他點著泰亨的鼻頭說,「不能去峨嵯山。」

      「那還能去哪?」泰亨坐回床上絞盡腦汁的模樣很逗。

      柾國出來後,跟智旻吃著泰亨帶來的排骨餃子。智旻吞下一口餃子後說:「我們等等10點先去逛服飾店,然後再去打保齡球」,智旻考量了柾國的狀況,想了很久才決定去保齡球館。

      「好啊!」泰亨真的很亢奮。

      「保齡球好玩嗎?」柾國好奇。

      「去了就知道!」智旻微笑。

      「那我們現在要幹嘛?」

      「還不都怪你!」智旻踹了泰亨一腳。

      於是他們決定為柾國說明保齡球的玩法,結果演變成youtube的影片觀賞。

      眼看著柾國像是又開啟了一個新世界,十分熱衷的搜尋影片,還有模有樣的比畫打保齡球姿勢。泰亨跟智旻腦海都浮現這孩子住的漁村,到底有多世外桃源的問題。他們站在一起,靠著書桌,泰亨雙手環胸,智旻把雙手撐在桌上,兩人默默看了柾國好一會。

      「與世隔絕了吧!」泰亨沒頭沒腦的說。

      「《來自星星的你》」智旻接著。

      「我記得有一部電影,講一個女外星人來解救地球,那個片名叫什麼?」泰亨皺著眉頭思索。

      「《第五元素》」智旻答。

      泰亨伸出一隻手來,智旻與他擊掌。

      邊閒聊邊玩,等到時間差不多,他們三人便一起出門逛街。

      到了服飾店,泰亨才突然想到,他一把抓過柾國,小聲的問,「智旻知道嗎?」

      「我沒跟他說」。柾國看著前方智旻輕輕的說。

      「你要讓他知道嗎?」

      「我不曉得」,柾國面無表情,沒多久又問,「我這樣很怪嗎?智旻會覺得奇怪嗎?」

      「我是沒差啦!」泰亨微弱的寬慰。

      出乎意料的,智旻後來的表現讓柾國跟泰亨發現自己白擔心了。

      智旻直接拿黑色帽T還有黑色飛行外套給柾國試。然後又是黑色輕大衣、黑白格紋襯衫讓柾國再試,活像媽媽帶小孩買衣服。

      「怎麼都是黑白色的?」泰亨問。

      「這樣柾國就不怕搭配錯啦!」智旻說。

      「所以⋯⋯」泰亨吶吶的問。

      「我知道柾國眼睛不一樣」,智旻一臉自然的看著他們。

      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」,柾國很驚訝,有這麼明顯嗎?

      「你第一天搬來我就知道了。」

      「怎麼會⋯⋯」,柾國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天他就露餡了,他愣愣的問,手裡還拿著衣架。

      「你的衣服都是白色的。」

      「這樣就猜到啦!?」泰亨佩服他的好友。

      「我以前國小有個同學也是這樣,他便服幾乎都是白色的,放假也像在上學。」智旻看著柾國,微笑著說。

      柾國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,他低下頭免得表情洩漏了出來。為什麼這男孩這麼的溫柔?

      一個小時後,智旻開始後悔帶柾國來打保齡球。本來一切都是很正常的,充滿歡樂。泰亨雙手捧著球翹著屁股,朝前方扔,洗溝,智旻笑到前俯後仰。等到柾國姿勢一百的擲出保齡球,洗溝,智旻笑到渾身脫力。他乾咳著拿起一顆綠色的保齡球,泰亨笑說是西瓜,智旻又再次笑到捧不起球來。

      「好了啦你們!我要丟了。」智旻制止他們,滿臉笑容的投擲出去,八瓶。

      「YA!」

      「怎麼可能,我偏不信」,好勝的柾國站起來,開始認真的練習。

      智旻有些擔心,正準備問柾國需不需要休息,柾國打出了他第一個全倒,他高興的跳了起來。誰知道他跳下來時,不小心踩到了球道上的油,下一秒他就跌倒了。

      泰亨跟智旻嚇得站起來,「柾國你沒事吧!」

      柾國坐在地上,他扭傷右腳腳踝了。

      結果就是柾國拄著拐杖,智旻一臉懊惱擔憂的站在急診室等他,泰亨去買水。

      「好了啦,哥。你別這樣,只是扭傷,不是斷了。你看,我本來就比你高,現在更高了。」

      智旻不知道該先醫好柾國的腳踝然後再埋了他,還是直接埋了他再醫好他的腳踝,反正結果都一樣。「你找死啊!」,說著就開始胡亂拍著柾國的頭。

      「哥,唉哥,小心我的腳啦!」,柾國大喊,智旻才恨恨的停止。

      然後就是柾國又再次站在自己的公寓前面,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為何要煞費苦心的搬進學生宿舍。三十分鐘前,他講不過智旻哥,就被帶到這裡。還原現場情況是這樣的:

      泰亨默默的站在一旁喝水,他真的中立。

      智旻拉了他的衣襬,「你也說說話啊!」

      柾國插嘴:「哥,我真的沒事,不用這麼麻煩。」

      「不行,醫生說至少要一個禮拜,前提是不能再傷到,還好你沒有傷到韌帶,要不然你就要坐輪椅了!」

      「不至於吧!」

      「泰亨那裏人比較多,比較能夠照顧到你。」

      「要開學了,我走去上學,宿舍不是比較近嗎?」

      「你跟泰亨都讀美術系,可以一起上學,而且你搭捷運,捷運站更近!」

      「我才不要跟泰亨哥住!」

      泰亨挑起眉毛,最後決定當作沒聽到。

      「我跟玧其哥確認了,他說還有空房,而且就在一樓。」

      柾國張開嘴,像要說些什麼,後來又改變心意說,「我不想這麼麻煩別人!」

      智旻立刻轉頭問泰亨,「泰亨你會覺得麻煩嗎?」

      泰亨拿著水瓶舉在半空,想了一下,搖搖頭說,「不會!」然後又繼續喝水。

      智旻扭過頭來,「你看!而且玧其哥說他會照料你。」

      「我想跟你一起住」這話都在舌尖了,就是吐不出來,柾國仰起頭嘆了口氣。

      所以現在他又站在自己的公寓前,玧其出來迎接他們,指著柾國的房間說,「你可以暫住這裡」,柾國覺得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了。

      於是柾國被迫回來暫住在「自己」的房間裡,一個禮拜。

      晚上7點,吃完晚餐後,大家各忙各的,智旻還沒回宿舍,他正在幫柾國拿冰塊。房間裏的柾國坐在椅上,拿著手機決心好好研究它。智旻把冰袋遞給柾國,柾國曲起膝蓋,準備把冰塊敷在腳踝上,智旻看他那副模樣,連忙說,「你別亂動。」又拿回了冰袋,叫柾國把腳放平,開始幫他冰敷。

      柾國悄悄點開相機,選了錄影模式,螢幕裡的智旻皺著眉頭,嘮叨個不停,他講到一半發現柾國笑得很詭異,忍不住拍了柾國沒受傷那隻腳的大腿。「喂!你有沒在聽啊!」

      「沒有」柾國連委婉的小謊都不撒,智旻都快氣死。他拿走柾國的手機,看他在搞什麼,這一發現不得了,「田柾國!你還有時間拍照!」柾國緊張的伸手,一不小心,弄到了腳踝,痛得他臉都皺了起來。智旻立刻把手機丟到床上,護著柾國的腳踝,這下,他真的火了。

      等痛楚過去,智旻拿枕頭幫他把腳抬高,又拿冰袋幫他敷在腳踝上,一句話沒說。

      柾國偷偷的觀察智旻的表情,乖乖的讓他調整腳的高度,靜靜的讓他冰敷,手機也不敢拿了,號錫敲門進來,「智旻聽說你來了!」,他滿臉笑容,又朝著柾國說:「泰亨說你腳扭到了,很嚴重嗎?」

      「哥。」智旻淡淡的打了個招呼,號錫立刻發現氣氛不太對勁。

      「柾國啊,那你好好休養」,號錫溜了。

      在門口遇到了泰亨 ,他對泰亨擠眉弄眼的暗示,但泰亨的天線跟別人不太一樣,他略過號錫擠進門,「智旻,你今天要睡這嗎?我想跟你睡。」

      「不了,我等等趕門禁回去。」

      「不用啦,你回去一個人不無聊嗎?寢室又沒人」,泰亨再接再厲,走到床邊,看到智旻的表情時,才發現事情不太對。「你再考慮一下,我去洗澡」,泰亨溜了。

      南俊在客廳遇到泰亨,「聽說柾國受傷啦?我去看看」,泰亨來不及阻止他。

      房門再次被敲響,智旻不耐的喊了聲,「進來。」

      只見南俊探進上半身,對著柾國說,「聽說你腳扭傷啦?」

      智旻嘴角抽搐,他拼命忍耐,最終失守,大笑了起來。

      等到南俊把們關上後,柾國小心翼翼的試探,「哥,你今天睡這嗎?」

      智旻沒給他好臉色,但至少開口了,「你剛沒聽到我跟泰亨說的?」

      「但是寢室裡沒人⋯⋯」,柾國說。

      「那不是正好」,鐵壁智旻。

      柾國難過,但柾國不說。

      冰敷了一會,智旻拿起冰袋,跟柾國說「好好休息」,起身準備離開。

      柾國急忙問,「哥你去哪?」

      「回宿舍啊!」智旻說,然後頭也不回,匆匆的走了。

      柾國盯著門板,沮喪到不行。下一秒,響起敲門聲,柾國欣喜的高喊,「快進來!」,結果出現的人是金泰亨,柾國又恢復沮喪,泰亨問他「智旻呢?」

      「回去了」,柾國無精打采。

      「回去了!?怎麼都沒說?」,泰亨驚訝兼埋怨,接著他看了柾國一會,突然露出賊兮兮的表情,「你要不要看影片?」

      「什麼影片?」

      「南俊哥最近下載的影片,我也還沒看過,嘿嘿,你等等喔」,說完泰亨就噠噠噠的爬上樓,又噠噠噠的衝下來,手裡拿著筆電,在桌上放好後開機,站起來關燈,然後又回來,點選影片,一氣呵成。

      影片內容沒有鋪敘太多劇情,很快的房間裡就充滿演員的呻吟聲。

      柾國完全傻了,其實他過往的人生不是沒看過這類行為,男男女女在夜晚的沙灘邊做著這件事,全程無碼。他記得他跟碩珍哥一邊看還一邊研究,覺得有趣極了。但這部影片令柾國看傻了的原因是演員的各種姿勢,完全突破他想像的極限。

      「這怎麼可能⋯⋯」,影片播完後,柾國呆呆的說。

      「如何?」,泰亨問。

      「演員很專業」,柾國擠出感想。 

      突然,臥房的門被打開,他們兩人嚇了一跳,一副做壞事被活逮的樣子。

      智旻背光的走進來,「剛剛敲門怎都沒人應,你們在幹嘛?燈還關著?」,說著他把燈打開。

      「我們剛剛在看影片」,泰亨鎮定的把筆電闔上。

      「看完了?好看嗎?是什麼影片啊?」,智旻問。

      「還好,是奧運體操影片,你沒看沒差。我剛剛問柾國,他說你回去了」,泰亨機智的轉移話題。

      「嗯,我回去幫他拿東西啊」,智旻說完,又對著柾國,「你要不要洗澡,我有幫你把衣服拿過來。」

      柾國現在腦袋還亂七八糟的,他剛看完另類的極限運動,不能怪他。「所以你是去拿我的東西啊?」他夢遊似的講,他真的很努力的在回應,因為他現在腦海都在猜想,智旻的腰和大腿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那些神奇的姿勢。

      「不然呢?」智旻又催促他,「快點,我扶你起來。泰亨啊,你把這椅子搬到浴室去。」

      柾國艱難的在浴室裡洗澡,當然受傷的腳踝是主要原因,不能專心也是原因之一。他足足洗了快40分鐘,才打開浴室的門,期間智旻還不放心的敲門問他。

      出來後,臥室裡只剩下智旻,他正在滑手機,柾國驀地臉一紅。那部天殺的影片!

      智旻起身去扶他,「你洗太久了啦!臉紅成這樣」,智旻的誤解能力已經得到國家認證。

      「泰亨哥呢?」,柾國覺得他目前沒有能力單獨面對智旻。

      「回房間啦!」,他讓柾國坐在床上,把迷彩包還有一袋行李拿給他看,「吶,這裡有你的素描本、日記簿、充電線、還有畫筆顏料。這一袋是你的衣服,今天買的也在裡面,等等我幫你一起丟洗衣機」,智旻體貼也是國家選手級的,生氣的那件事好像不曾存在。

      柾國突然勾住智旻的脖子,動作太快沒有對準,變成舔了智旻的嘴角一下。

      智旻瞪大眼睛,手還拿著要洗的新衣服,「⋯怎麼⋯突然⋯」他不成句的問。

      「你的嘴角有東西」,柾國撒了他生平第一個謊。

      「是喔⋯⋯謝謝⋯」,智旻的臉漂亮的紅了起來。

      結果當天晚上智旻還是趕在門禁前回宿舍去了,柾國不知道該是失望還是該鬆ㄧ口氣。

      玧其在智旻回去後,進來柾國房間。

      「怎麼受傷的?」

      「我不知道上面有油,不小心的。」

      「好不容易搬進去了,才住不到兩個禮拜⋯⋯」

      「我也不知道為何講不贏他。」柾國嘆氣,接著問玧其,「哥,你要不要買支手機,不然出道的話,會不會很難聯絡到你?」

      玧其點了點頭,「到時候再說」,然後他看著柾國的迷彩背包跟行李,「他人不錯。」

      柾國帶著滿足的笑點頭說,「嗯啊。」

      玧其看著他,「他知道他的表情很幸福嗎?」一邊這麼想,一邊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頭,便起身離開,「早點睡」,把門帶上了。

      柾國拿起素描本,畫了智旻仰著頭,鼻子、下巴到脖子的特寫,畫到一半,闔上畫本,「哎呀哎呀,不畫了不畫了!」一邊右手亂揮,像要把什麼抹去一般。又拿起日記本,想著要寫什麼,偏偏腦子亂糟糟的,落筆寫下的是「哥:接吻是什麼滋味?」回過神來,發現自己寫了什麼後,又塗掉重寫,「哥:接吻跟親親有什麼區別?」

      然後躺到床上,關了燈,在黑暗中睜大眼睛,咬著下唇,想著不在身邊的那個人。

        男子宿舍,智旻在床上翻了好一陣子,決定起來。他爬下梯子,為自己倒了杯水,寢室裡很靜,他沒開燈,把水喝完後,拿著水杯,坐在下舖,默默發呆了一陣子。然後他脫掉拖鞋,拉開棉被,鑽進被窩裡,沒多久他睡著了,水杯還拿在手裡。

      柾國早上醒來後,就等著智旻來。泰亨跑來鬧他,被他趕了出去,但其實他什麼都不想做,枯坐在房裡,以往這個時間他都在外面遊蕩,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找人,現在人找到了,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,原本想製作禮物盒,但材料根本不在身邊。

      智旻直到下午一點才到公寓,拿了一副桌遊來,這是他想了很久又挑了很久,適合給柾國玩的遊戲,他知道現在柾國很無聊。於是他把南俊號錫泰亨,連玧其都請出來玩了。大家聚在廚房,圍坐在餐桌前。智旻邊看說明邊把玩法跟大家解說了一遍,南俊跟號錫問了幾個問題。

      「所以我可以把牌藏起來,不一定要靠出牌來贏?」

      「對,但一次只能藏一張,不可以被警衛發現」

      「可以告密嗎?」

      「不可以。」

      「誰先把牌出完就贏了?」

      「對,但是最後一張牌不可以用藏的。」

       大家吵吵嚷嚷的,最後決定先玩一次試試。

      第一場,玧其擔任警衛,負責抓出藏牌的人,因為他最年長。泰亨、柾國搞不清楚玩法,號錫邊玩邊問,南俊不是警衛卻抓智旻偷藏牌,第一局簡直災難。

      胡亂的玩了幾場後,輪到智旻當警衛,他瞄到柾國偷偷拉開衣領把牌扔進襯衫裡,他捉住柾國的手,另一手探進衣領裡,「抓到了吧!」。

      南俊趁此機會又偷扔了一張牌到餐桌底下,然後喝了一口飲料。

      柾國抓住自己的衣領和智旻的手,一邊喊:「為什麼為什麼,不要抓我啊!」泰亨跟號錫對看一眼,號錫把牌塞進衣袖裡,泰亨假裝抓頭,把牌偷偷扔進後面的衣領,閔玧其看著智旻跟柾國胡鬧,看得津津有味,完全忘了藏牌。

      智旻的手在柾國胸前胡亂摸了一陣,總算把牌給撈了出來。

      「嘿嘿,你看!警衛換你當。」

      柾國紅著臉,正在整理衣服,他把牌扔在桌上。

      看著柾國整理衣領,智旻才回想到剛剛他把手伸進柾國胸前亂摸的情景,他覺得那隻手突然變得很敏感,他把手放在椅子上,盡量保持自然,笑著看著柾國。

      柾國整理好衣服,低頭認真的看著手裡的牌,玧其推他肩膀,「你呆啦,你是警衛,你要看大家有沒有偷藏牌啊!」

      「嗯喔」,柾國狂點頭,但他不敢看智旻,於是只好拼命抓離智旻最遠的泰亨。

      「呀,你幹嘛只盯著我,南俊哥都丟好幾張了!」,泰亨不滿。

      「反正我只要抓到人,換人當警衛就好了」,柾國抱著只要不是自己輸就好的想法,死死盯著泰亨。

      「那你抓智旻啊,他牌那麼少!」

      柾國強撐著說,「我就想抓你。」

      最後泰亨輸了,被罰買晚餐,淒風苦雨的出門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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