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
這天放學後,柾國和智旻在教室裡讀書。
「我看到你的畫了。」
柾國正在寫英文作業,他仔細的把單字填到括號裡,聽到智旻說的,他頭也沒抬,含糊的咕噥,「什麼?」
「你的畫」,智旻看著柾國,柾國的瀏海遮到了他的臉。
柾國反應過來了,「啊~那是作業,老師要我們畫靜物畫。」
柾國畫的是一張桌子,上面擺著人類頭骨、蘋果、玫瑰花,蠟燭燃燒到一半,上面的蠟淚,柾國畫得跟真的一樣。美術老師把他的畫跟其他學生的作品,一起張貼在穿堂,人來人往的,很容易看得到。
「我不太會畫畫」,智旻低下頭來,繼續整理他的重點,「你畫得很漂亮。」
是嗎?文武全才的朴智旻,也有不會的?
柾國不知道為什麼內心一陣欣喜。
沒想到才隔幾天,他就看到智旻的畫了,他畫了一隻龍,張著翅膀,是鉛筆素描。柾國是在美術教室裡看到的,老師要他整理辦公室裡以前的作品。柾國不太理老師的,但是美術老師不一樣,他賞識自己的才能,所以如果是美術老師開口,柾國都會幫忙。
朴智旻的美術作業,也許沒有自己畫得好,但絕不是他說的「不會畫」。
放學後,柾國悶悶的坐在椅子上寫功課。
「你怎麼啦?」
「沒」,柾國裝作沒事的說。
「有話快說,你要是念不下書,到時候可是要脫得精光。」
柾國真的覺得所有老師都錯看朴智旻了。
「我本來打算讀美術。」
「很適合你啊!」
「但是我發現比我會畫的人多得是⋯⋯。」
「但是我認識的人裡面,只有一個田柾國最會畫畫。」
什麼呀!柾國勉強把嘴角的笑意逼回去,「那是你認識的人太少!」,柾國說完就低下頭來,雖然智旻並沒有解決柾國的問題,但是柾國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,「我以前想去首爾當練習生。」
「那怎麼沒去。」
「我爸媽不讓我去。」
「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你爸媽怎麼說呢!」
「怎麼可能!」
「他們是擔心你吧!」
「嗯⋯⋯」
「那你現在還想去嗎?」
柾國搖搖頭,「我想朝美術發展。」
「那很好耶!我想你應該可以表現得很好!」
什麼時候,朴智旻對自己除了課輔,還兼作生涯輔導⋯⋯,柾國想。
朴智旻果然是好人好事代表。
奇怪的是,自己竟然也會想找他講⋯⋯。
其實柾國沒什麼朋友,他開學時不愛讀書,表現不佳,一些用功的學生自然就疏遠他。不用功的學生跟他不是同一類,那些人只想打架鬧事,柾國雖然國中時也打架,但是他討厭那些人抽菸、欺凌弱小,所以也走不到一塊。
結果反而是智旻跟他最熟,他們一個星期五天在一起讀書,五點到七點,然後才各自回家吃飯。所以雖然他們之間有賭約在,柾國又是被逼著唸書,他們還是逐漸熟悉了起來。
星期一數學課。
柾國頭昏腦脹的聽著老師的講解。
「噓!柾國!」,隔壁的朴燦寶小聲的叫他。
「啊?」,柾國強撐著迷濛的睡眼。
燦寶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本書,遮遮掩掩的指給柾國看。
柾國還沒搞清楚狀況,就聽到一聲大喝,「田柾國!」
燦寶飛快把書本藏好,抬頭挺胸,假裝上課。
「站起來!」
柾國一臉無辜的站了起來。
「你上課不專心,我還以為你改了!真是太令我失望了!」
「老師我沒有!」
「你明明就在聊天!」
柾國的個性很直,又是高一新生,他想也沒想,「老師上課太無聊了,我才⋯」
數學老師氣壞了,「你還敢說我上課無聊!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績!」
「老師,成績不就顯示出你教學的情況嗎?」
「你還敢嬉皮笑臉,成績應該是看你上課的情況吧!」,老師七竅生煙的說。
「那就⋯我們兩個一人一半?」
然後課後輔導的時候,智旻就看到柾國埋頭寫著反省單。
「這次又是小過?」
「兩支」,柾國連頭都沒抬,「我今天回家死定了」。
當天回家,柾國被田爸爸狠狠揍了一頓。
星期二上課,柾國被叫到數學老師辦公室去。
「田柾國,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有骨氣的孩子」,數學老師手上拿著一張反省單,柾國發現那不是自己寫的,因為自己的反省單還差兩千字沒寫完。
「你完全承認了自己的錯誤,還打算好好用功,老師非常感動⋯⋯」,數學老師滔滔不絕的述說自己看到反省單後的心情,「我已經跟學務處主任打過招呼了,小過不記了,你好好用功!」
柾國在數學老師拍著肩膀的鼓勵下,走出了辦公室,他還迷迷糊糊的。
發生什麼事了?
那張反省單是誰寫的?
智旻開心的在教室裡啃著冰棒,他嘻嘻哈哈的笑。
泰亨狐疑的看著他,「想什麼這麼開心?」
「想柾國」,智旻笑意止都止不住。
泰亨挑挑眉,「那小子還蠻能闖禍的」,他張開嘴,智旻把冰棒餵給他吃。
「沒辦法,他個性那樣」,智旻拿回冰棒咬了一口。
「你真的是弟控耶!」
智旻噘嘴,「那也要看人!」
「他要是真的考進前五十名,你怎麼辦?」
智旻眼珠子朝上,扁起嘴,「轉學囉~」
「我看你就脫了吧!」
隔沒幾天,柾國就知道反省單是誰寫的了,三年級忠班的金時敏,他上次參加全國寫作比賽,得到優勝。
「金學長,謝謝你」,柾國雖然覺得莫名其妙,但該跟人家道謝就該跟人道謝。
金時敏推了推金框眼鏡,盯著柾國看,嘴裡喃喃的說,「是蠻可愛的啦⋯⋯」
「請問學長,為什麼會幫我寫反省單?」
「放心!我也不是做白工,開慈善機構的,有人跟我交換。」
「誰?交換什麼?」,柾國的疑惑簡直跟山一樣高。
「朴智旻,至於換的是什麼,你就不用知道了」,金時敏揮了揮手,像趕蒼蠅似的,「走了走了,回去吧!」
等到放學後,智旻一踏入教室,柾國站在桌前,「你幹嘛幫我?」
「啥啦?」,智旻自顧自的把書包放好。
「反省單!」
「哦,你說那篇文情並茂的反省單啊?」
「對!你幹嘛叫金時敏幫我寫!」
「你誤會了,我沒叫他幫你寫。」
「金時敏明明就說⋯⋯」
「交換」,智旻截斷柾國的話,「我是用你的事跟他交換。」
「所以不就是因為你想幫我,所以才跟他交換嗎?」
「nonono~」,智旻伸出食指搖動,「我沒幫你,你又不知道我們交換什麼了!」
柾國一滯,「你們交換什麼了?」
「嘿嘿,秘密!」,然後智旻就拿出書本起來念書了,他真的沒打算讓柾國知道的樣子。
柾國氣悶的坐下來,也拿出書本唸書了。
很快的,學校裡的人就知道一年級孝班的田柾國是朴智旻在罩著的,柾國才不管這些,他有偉大的使命——讓朴智旻把衣服給脫了!所以他對其他人的示好,沒空理會,每天就是埋頭苦讀。
期末考說到就到,柾國咬牙苦思,一路堅持到最後一分一秒,他完全沒有趴下來睡覺。
一個禮拜後,成績揭曉。
柾國是全一年級第五十一名,平均77.36,第五十名平均77.38,是一個叫金有謙的人,柾國差點找人幹掉他,一點都不誇張。
下午五點五分,智旻踏進教室,柾國背對著他。
「今天天氣真好,柾國你說是不是呀!」,智旻歡快的說,蹦蹦跳跳的走到柾國的身邊,「我超級期待的!」
「少廢話!」,柾國猛地站起,「大丈夫願賭服輸!」。
「喔~」,智旻瞪大眼,坐在椅子上,「好期待!」,他把手放在桌上,托著下巴。
柾國仰著頭看天花板,然後眼一閉,牙一咬,開始解襯衫扣子,等扣子解完,脫下制服。然後他高舉雙手,一把把裡面的背心脫掉。柾國上身肌理分明,胸肌腹肌都有,看得智旻過癮極了。
然後柾國深吸一口氣。
不行⋯。
他吐氣,再度深吸一口氣,然後把制服褲脫下來,剩下四角褲在身上。
智旻吹了口口哨。
柾國瞪了他一眼。
「抱歉」,智旻誠心致歉,然後說,「你可以繼續。」
柾國死死咬著牙,彎腰狠心把四角褲也脫了。
他別開臉去,教室裡門窗緊閉,柾國渾身滾燙。
柾國大腿健壯,屁股圓翹,他的分身坦露在智旻面前,還未甦醒,正軟軟的垂著。裸體的田柾國像大衛雕像一樣,簡直就是藝術品。
「可以了吧!」,柾國閉著眼睛問。
智旻口乾舌燥,他吞了口口水,艱難的說「可以」。
柾國飛快的把褲子穿上,撈起制服,羞憤的穿起,用力的扣釦子。
「下次!下次賭什麼?!」,柾國低著頭怒吼。他一定要贏!
「摸對方?」,智旻想也不想的回答,他現在就想摸。
柾國飛快掃了他一眼,聽聽看這個品學兼優的人都說了些什麼!「隔著衣服?」,他問。
「可以伸進去⋯?」,智旻反問。
「十分鐘,可以伸進去」,柾國一錘定音。
接著就是暑假了。
田家生活平靜,他們家的小兒子每天埋首苦讀,沒出過家門。田爸爸田媽媽抽出一天時間,特意準備禮物到金老師家拜訪問候。
暑假第一個禮拜的星期六,午後陽光熾熱,曬得人頭昏眼花,柾國沒打算出去,他正窩在房間吹冷氣吃冰,樓下媽媽大聲的喊著他,「弟弟啊!有人來找你啊!」
柾國穿著背心短褲,手裡還拿著冰棒,從樓梯下來,就看到智旻坐在他們家的客廳,田媽媽笑得很慈祥,柾國揉揉眼睛,這跟平常對他大呼小叫的媽媽,好像不是同一個人。
智旻一看到他,立刻站了起來,可愛的揮著手,「柾國!」
柾國皺起眉來,「你怎麼跑來了?」,怎麼會知道自己家在這⋯⋯。
「弟弟啊!智旻是學長,講話要有禮貌!」,田媽媽真是恨鐵不成鋼,「而且人家還幫你課業輔導,你怎麼這樣說話!」
田媽媽知道智旻是讓自己小兒子讀書的幕後功臣,所以雖然是第一次見智旻,但是她印象超好。
相較於田媽媽的熱情,柾國卻是彆扭的要死。
上次兩人見面,自己渾身赤裸,一回想起,柾國就想立刻衝回樓上,把門鎖緊。
「伯母,沒關係的,我來帶柾國出去玩。」
出去玩?自己啥時跟朴智旻約好出去玩?
「真的!柾國這一整個禮拜都窩在樓上,你能帶他出去走走真是太好了!」,田媽媽喜出望外,這個智旻學長一看就是好學生,自己的兒子可以跟他出去走走,親近親近,沒有比這更好的了!
結果柾國就被田媽媽推著出門了。
天氣熱得要死,朴智旻是要帶自己去哪?
結果他們走到了網咖,一堆人已經等在那了。
媽媽啊!你應該來看看,看看你眼中優秀的學長,他帶我去哪了!網咖好嗎!
智旻不容分說的找了個位置給柾國坐,柾國發現金泰亨也在,座位上還有很多自己不認識的人,智旻告訴柾國他跟一個叫金碩珍的學長三個人一組,金泰亨跟另外兩個人一組,那兩個人柾國後來知道一個叫金南俊,一個叫鄭號寫。他們開始玩跑跑卡丁車⋯⋯。
自己是來湊人數的啊?!
才玩了幾局,智旻眼睛一轉,鬼點子就出現了。
「喂!下一局要是輸的人,要淋水走出去!」
「才不要!」,一個長得很可愛,臉色紅潤,臉型略長的男生說。他就是鄭號錫,那個跟智旻玩撲克,被迫喊他哥的人。
「好啦!反正天氣這麼熱!」,智旻又接著說,「贏的那一組,可以吃刨冰!」
大家吵吵鬧鬧,最後還是依照智旻的意思比賽了。
朴智旻真的很愛打賭耶!柾國想到自己賭輸的那一場,耳朵悄悄紅了,他拿起飲料,用吸管喝了一口。
智旻沒空去注意柾國的尷尬,他喊著,「誰第一不重要,咱們比的是只要不是最後就好!」
「沒錯,沒錯!」,碩珍在柾國的另一邊也喊著。
結果,天不從人願,智旻就是最後一名⋯⋯。
泰亨一下子就從座位跳了起來,「智旻吶~~」
智旻站在電腦前大罵遊戲裡的怪物吸塵器,那怪物害他成為倒數。
最後,柾國雖然沒有冰吃,但是看著泰亨借來店裏的茶壺,淋了智旻一頭濕髮,還是看得津津有味。
這天之後,智旻有空就找柾國出去玩,柾國也因此認識了金碩珍、鄭號錫、金南俊、閔玧其。他們七個人聚在一起,會把死人吵醒。
暑假也才短短一個月,九月一日下學期開學了。
智旻在十一月就要大學聯考,不過他還是每天放學後陪柾國唸書,反正他也要唸,而且指導柾國課業還可以順便複習,也不賴。
高三聯考前十分苦悶,智旻跟泰亨都是愛玩的性子,智旻常常自掏腰包去合作社買冰棒、飲料請大家,還讓人特地送一份給柾國。
柾國一邊吃冰一邊喝飲料,雖然智旻超級照顧自己,但是自己可是復仇者聯盟代表,這次期中考,怎麼樣都要考進前五十名,這樣才可以摸⋯不是⋯是揚眉吐氣!
柾國照例在下午五點後留下來,智旻照例在下午五點五分踏進教室。
唸書唸到一半,柾國突然開口,「你打算考哪裡?」
「首爾大」,智旻頭也沒抬。
首爾大學嗎?
「很難考?」,柾國又問。
「嗯」,智旻點點頭。
「所以,等你畢業,你就不會留下來課輔了?」
「不然呢?」,智旻莫名其妙的看著他。
「沒」,柾國低頭翻頁。
「那幹嘛問?」
「生涯規劃不行嗎?」
「你也想考首爾大?」
「唔⋯」,柾國不置可否。
「那你得更用功才行。」
柾國咬牙,「要像你這樣?」
「差不多⋯⋯」,智旻思考一下點點頭。
這麼難考⋯⋯?「你想讀什麼科系?」,柾國又問。
「建築系。」
聽起來好難。
「你呢?」,智旻反問他。
「美術系⋯⋯」,柾國遲疑的說。
「你終於下定決心了?」,智旻驚訝的問。
「嗯」,柾國撅著嘴點頭,看起來超可愛。
智旻忍不住伸出手摸著他的頭。
「你幹嘛!你這算摸我了吧!」,柾國閃躲大叫。
「好啦,對不起」,智旻把手收回來,「該不會想對你做什麼都得要打賭吧?」
朴智旻在說什麼!?什麼想對自己做什麼?!變態!
柾國瞪著他,然後又低下頭,嘟起下唇想,是說⋯他想做什麼⋯?柾國無意識的玩著手上的筆。
智旻好笑的看著他,這個學弟純真的像張紙一樣,怎麼這麼可愛!跟他比起來,自己超邪惡的,柾國才是好學生吧!自己是壞學長。
然後七點一到,兩人收拾東西各自回家。
一大早,柾國起來,又慌忙的把床單和被單拆下來,丟到洗衣機清洗,匆匆趕到學校,然後他又闖禍了。
緊閉的校門對遲到的學生而言,就是等著被登記,挨訓。但是我們田柾國不吃這套⋯⋯。
柾國看了看圍牆的高度,找了個沒人的角落,先往後退,然後猛力往前衝,在圍牆上垂直往上蹬了兩三步,雙手一抓就上了圍牆頂,他蹲好後,往下一躍,帥氣落地,滿分。
正當他要起身跑回教室時,頭頂上傳來一聲「閃開」,柾國轉身朝上看,一個人影撲倒在他身上,柾國被壓在地上,左臂傳來撕裂的痛楚。
壓在他身上的人尖聲的說,「對不起啊!你沒事吧?」,聲音嬌嫩,是個女孩子,染著一頭白金色的頭髮,蓬鬆的綁著兩根辮子。
「那邊是誰?!」,一聲大吼,從左側傳來。
柾國和辮子女孩一同往左望去,是教歷史的李棟國老師,他是有名的老古板。
然後到了課後輔導時間,柾國趴在桌上寫反省單,他左手臂痛得要命。
智旻這次根本沒問,他直接開口,「仁美她有男友了,柾國啊,你不能這樣!」
可能是因為被罰寫反省單,可能是因為手痛,但柾國知道更多是因為被誤會,他扁著嘴不說話。
「小過嗎?這次又是兩支?」
柾國不理。
「呀!柾國,說話啊!」
哼!柾國埋頭猛寫。
「得了!別寫了,我幫你交給李老師了!」,這次金時敏又狠狠敲了自己一筆,自己的遊戲角色又沒了,那隻人物可值錢了⋯⋯。
柾國停下筆來,下巴擱在手肘上,臉朝著桌面,委屈的說,「要你多事⋯⋯」,自己早上會遲到,還不就是你害的⋯⋯。
「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都可以,就是要先問清楚有沒男友了!你害我好難跟崔柱赫交代⋯⋯」,崔柱赫是張仁美的男友。
「我沒有⋯我根本不認識她!」,柾國滿腹委屈。
「你不認識她,還跟人家早餐約會?」
「哪裡有早餐約會,是她跳下來壓到我身上!」,柾國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。
「所以你是因為遲到了所以爬牆,結果張仁美也是,然後她掉到你身上?」,智旻狐疑的看著他。
柾國不開心了,他右手握拳放在桌上,把臉擱在拳頭上,扁嘴不說話。
「天氣變冷了,你嘴唇也太乾了吧?護唇膏呢?」
「老師沒收了」,柾國悶悶的說。
智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了一條護唇膏出來,丟到桌上,「拿去」。
柾國默默拿起,是智旻用過的,他輕輕塗了上去,正要還給智旻,就聽到智旻說「拿去用吧!」,柾國把它仔細地收在書包裡,然後又趴回桌上。
智旻揉了揉柾國的頭髮,「好了啦!我知道了,你不認識仁美。」
「哼」,柾國帶著竊喜偏偏又要裝作還在生氣,他的表情任性又撒嬌。
智旻看了覺得可愛到不行,勾住他的脖子,準備捏他的臉,沒想到柾國哀叫了一聲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沒啦!」
「明明就有事!」
柾國坐正,然後開口問,「智旻你要準備考試了,還來幫我課輔,不會耽誤到你上課嗎?」
智旻才不上當,他抓起柾國的手臂,果然,柾國又叫了一聲。智旻眼睛都瞇起來了,他不容分說的整理書包,拉著柾國就走。
「不唸書啦?」,柾國邊走邊問。
這個呆瓜!
等到從醫院出來,柾國手臂纏著繃帶,跟著智旻朝著回家的路走。
「我得準備考大學了,你少惹事!」,智旻狠狠的叮嚀柾國。
「那⋯那你要賴皮了嗎?」,柾國不滿的說。
「什麼賴皮?」
「我們的賭約」,柾國提醒智旻,帶著怒氣。
「哦」,智旻覺得好笑,「你是說手伸進去摸身體啊!」
「⋯⋯對!」,柾國羞澀,強撐著說。為什麼朴智旻臉皮可以厚成這樣,說這些都不會不好意思嗎?
「那好,期中考結束,成績出來,我一定找出時間來!」,智旻笑笑著說。
「這次我一定會考進前五十的」,柾國信誓旦旦。你等著讓我摸吧!
「那加油了!」
昨晚看bv3,怎麼只是打包行李跟鬼打牆,還能這麼療癒⋯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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