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
當智旻跟號錫連絡上時，號錫鬆了一口氣。
「我有猜到你是被田柾國抓走了，應該沒有生命危險，但畢竟還是不放心。」
「對不起哥，讓你擔心了。」
「你平安就好。」
為了避免同樣的情況發生，號錫在智旻肩上置入衛星導航裝置，那東西不大，只是小小的晶片，但之後要找到智旻就方便多了，智旻後來也告訴了泰亨，讓他也能利用衛星訊號找到自己。
一整個月智旻沒有出任務，他宅在家裡，研究他的化妝技巧，有時候則是找泰亨玩。又過了一個月，智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他猛地坐起，喃喃著「我一定是瘋了」，然後抓了件外套穿上，拿了鑰匙，走了出去。
到了目的地，他從袖子甩出鋼繩，爬到三樓，小心的打開玻璃窗，跳了進來。
屋子裡沒人。
「去哪了？」，智旻皺起眉頭，正打算離開，房門被打開了，智旻正攀在窗沿上。
「你幹嘛？」，柾國皺著眉頭，盯著他問，「闖空門？」
智旻把腳收了回來，「對呀，就是闖空門。」
「我家裡沒值錢的東西，神偷應該看不上眼。」
「你去哪了？這麼晚回來。」
「我要上班，不像某人幹一票就不愁吃穿。」
「哼！」，智旻這下真的打算走了，他轉身面向窗戶。
「要走了？」
「對」，他跳上窗沿。
「你可以走大門啊！」，柾國不懂他的邏輯。
智旻想想也對，他跳了下來，「習慣啊！」
然後他經過柾國的身邊，柾國一把摟住了他，低下頭親他。
「哼，廢話那麼多」，智旻在他結束這吻後嘟嘟囔囔的。
柾國把東西放在玄關桌上，拉開領帶輕笑，抱起智旻邊親邊走向床鋪，智旻圈著他的頸子回吻他。柾國讓他躺在床上，開始解開自己的襯衫鈕扣，智旻脫掉T恤，柾國已經低下頭來親他的乳尖。
智旻喘了口氣，「急什麼，褲子都還沒脫。」
「先讓我親一親」，他舌頭舔過智旻乳尖，吸吮了一口，智旻渾身顫抖，輕聲低吟。
然後柾國的手解開智旻的腰帶，他在智旻的耳邊說，「下次穿裙子過來」，智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柾國還繼續說，「這樣比較方便」，智旻格格輕笑。
柾國拉下智旻的褲子，開始舔弄，房間立刻響起智旻的帶著鼻音的呻吟。柾國起身解開褲頭，脫掉褲子，撕開保險套戴上，智旻已經在嬌喊「快點」。於是柾國抓住智旻的腰，一舉沒入，智旻粗喘，然後又急切的催促柾國。
柾國忍不住想逗他，故意慢慢來。智旻不耐煩的推著柾國，他慾火中燒，才打算要開罵，柾國一陣猛烈撞擊，智旻急促的喘氣，要罵的話全沒了。然後柾國又停了下來，「噢，田柾國，快點！」，智旻全身燥熱。
偏偏柾國不理他，智旻坐起身，乾脆的把柾國推倒在床上，騎在上面，一手抓著自己的，一邊上下抬起臀部，汗水淋漓在他粉色的軀體上，性感極了，看得人血脈賁張。
柾國沒等智旻做完，就讓他側躺在床上，用力衝刺。
結束後，柾國躺下來，手放在智旻腰上。「下次我可以再來嗎？」，智旻問。
柾國思考了一下，看著智旻的後腦勺，「只是上床？」。
「只是上床」，智旻低聲的說。
柾國跟他確認，「沒有其他，不談感情」。
「廢話」，智旻用力的說。
「可以」，柾國無所謂，智旻有一副性感的軀體，柔軟度又好，跟他上床很愉快。
智旻起身沖洗，然後走回床邊，柾國把他的棉T跟褲子遞給他。智旻著衣時，柾國開口說，「你把地址給我」。
「幹嘛？」
「我有需要的話應該也可以去找你吧？」
智旻想想也對，「你手機給我。」
智旻把地址和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柾國的手機裡，「要來時通知一下，我不一定在家。」
「一樣」，柾國起身走去浴室，「找我記得打電話」。
然後智旻離開，這次他走大門。
接下來，大概一個月柾國和智旻會碰面一兩次，有時候兩個人都忙，可能一兩個月都沒找對方。有一次他們的工作剛好錯開三個月，好不容易碰面了，兩個人黏在一起，一直到天亮柾國才離開。除此之外，他們很有默契，絕不過夜。他們大多都是約在兩人的住所，只有一次比較特別，智旻約柾國在機場附近的商用旅館，他趕著要出國，偏偏又很想做愛。
智旻的住處在市中心的某條巷子裡，是公寓大樓，他住二樓，住處比柾國大。柾國那只有一間浴室，一個小小的玄關，簡便的廚房，然後就是床，反正柾國回去也只是睡覺，不用太大。
智旻的住處有客廳、廚房、浴室、臥房。他會在廚房烤點心、蛋糕。比較特別的是，他的穿衣間很大，裡面全是各式各樣的衣服，化妝台塞滿了各樣彩妝用品，光是口紅就整整兩打，刷子放滿一整個筆筒。他的人皮面具都是自己製作，工具全放在櫃子裡。櫃子貼上兩大塊玻璃，他著裝完畢，需要全身確認。還有一個櫃子放滿了鞋子、靴子，各種款式都有。
智旻的手很巧，柾國從未看過他製作面具或是化妝，但是他曾經看過智旻包裝禮物送給泰亨。那上面打了一個繁複華麗的蝴蝶結，不只使用一條緞帶，他還寫卡片給泰亨，他們感情真的很好。
今天晚上十點，柾國會過來，智旻坐在床上等他，柾國知道他房間密碼。
等門打開，柾國把鑰匙放在桌上，脫掉鞋子，朝臥房走來。智旻沒關房門，柾國可以看到智旻盤腿坐在床上。
「你上次忘記把你的領帶拿走了」，智旻在他進入臥房時嘟著嘴說。
「唔」，柾國托起他的下巴吻他，智旻的唇柔軟豐潤，他舌頭伸進智旻的唇間，舔過他的舌尖，然後含住他的舌頭輕輕吸吮，智旻嚐起來一如既往的甜蜜。
智旻則是喜歡勾著柾國的脖子，手指撥弄柾國的頭髮，它們非常滑順、鬆軟，智旻愛不釋手。
等柾國親完，智旻又繼續埋怨，「已經有三條領帶在我這了」，他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味道。
「我等等一起帶回去」，柾國正在舔吮智旻的脖子，「有幫我洗乾淨嗎？」
「哼，你的領帶還要我洗乾淨！」，智旻嘟著嘴，然後不甘願的說，「洗了啦。我的珍珠耳環呢？」，智旻上次出完任務就直接去找柾國，當時他穿女裝，戴著耳環。
「我沒回去」，柾國鬆開領帶，解開襯衫釦子，「下次再幫你帶。」
智旻嘟著嘴點頭，柾國俯下身來，含住智旻翹起來的嘴，舌頭舔過他的唇瓣，智旻推開他，「又取笑我！」，柾國曾說過智旻的嘴唇很厚。
「沒啊，親你又不是取笑你。」
「你親我就是取笑我！」
柾國忍不住笑，「誰讓你嘟著嘴」。
「哼」，智旻又嘟著嘴了。
柾國親他，智旻再次推開他，這樣來回了兩三次，智旻終於忍不住開口，「好了啦⋯」，他低著頭羞澀的說。
然後兩個人做愛，結束後智旻抱著棉被坐在床上，左手托腮看著柾國穿衣服，模樣看起來純稚仿若天使，柾國伸出一隻手揉揉他的頭髮，智旻沒阻止他，等他手拿開，智旻叮嚀他，「桌上的紙袋要記得拿，不然你就沒領帶可以用了」，紙袋裡除了領帶之外，還有智旻做的小點心，用塑膠袋包好，他用緞帶在上面打漂亮的蝴蝶結。
「好」，柾國說，然後他站起身，拿走紙袋，打開大門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接下來智旻出國到瑞士去，他單純想走走。回來後，他帶了巧克力給泰亨，還多買了一盒要給柾國，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想多買。結果泰亨不在，他跑去找玧其了。
智旻於是躺在泰亨豪華的床上等他，這時他的手機傳來了一則訊息。原來是柾國看到智旻傳給他的訊息知道他回來了，約他晚上九點在智旻住處碰面。
智旻一看時間，已經八點四十分了，他從床上跳起來，飛快回到他二樓的住處。
當柾國打開智旻的房門時，智旻正好也從窗戶進來。
柾國微笑，隨手把門關上，對著智旻說，「我不知道你也闖自己家的空門。」
「要你管！」，智旻撒嬌。
柾國把外套脫掉，東西扔在桌上，快步走了過來，智旻撲向他，兩人在客廳接吻。然後柾國橫抱起智旻，帶著他到臥房去。就在柾國戴上保險套的時候，門口傳來按密碼的聲音。
「是泰亨！」，智旻臉色一變，準備起身，柾國卻抓著智旻的腰直接進入，然後開始用力抽送。智旻喘氣，沒力氣推開柾國。
門被打了開來，然後是泰亨愉快的招呼，「智旻啊，巧克力我拿到了」，然後他一路走到臥室。智旻慌張的把棉被蓋在他跟柾國的身上，他渾身潮紅，一看就是正在做愛的模樣，騙都騙不了人，柾國此時終於停了下來。
泰亨疑惑的站在門口，然後他往前衝了幾步，臉上全是不可置信！
「智旻你⋯，他，田柾國！天哪！你們⋯，你們在一起！？」
「不是，不是這樣！」，智旻的解釋很無力。
柾國從智旻的體內退出來，抓起一旁的襯衫穿上，慢慢扣著扣子。然後撈起褲子，站起來從容的彎腰穿上，繫上腰帶。
泰亨手指著柾國，在柾國下床時，別開頭去，大吼著，「都這樣了，還說沒有在一起！」
「不是⋯不是⋯」，智旻捂著臉，完全不想面對。
「你的男友是閔玧其，不是智旻，少一副抓姦在床的樣子」，柾國冷冷的說。
「田柾國！」
「柾國！」
後面那一聲是智旻喊的。
「智旻，你喊他柾國！」，泰亨再一次震驚。
「泰亨你先回去，我等等跟你解釋」，智旻在床上拜託。
「不要！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！」，泰亨頑固的說。
「你們好好聊，我先回去了」，柾國經過泰亨身邊，拿起自己的外套鑰匙，泰亨瞪著他，他豪不畏懼的回瞪，智旻覺得自己頭好痛。
然後柾國離開，門關上了。
泰亨立刻衝了過來，站在床前指著大門問，「他耶！智旻，田柾國耶！你瘋了！」
「你讓我先穿衣服⋯」，智旻氣若游絲。
「這時候誰還管衣服！」
「這樣我很難說話。」
泰亨瞪著他，然後說「三分鐘！我在客廳等你！」
三分鐘後，智旻跟泰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
「多久了？」，泰亨問。
智旻抬頭想了一想，「兩年了」，聞言泰亨臉色變了。
「只是上床，我們已經說好了」，智旻趕緊解釋。
「除了上床，不談感情？」，泰亨問。
「對」，智旻說。
泰亨瞇著眼盯著他的好友看，智旻清清嗓子，別過臉去。
「除了他還有誰？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，智旻迷糊的轉回頭問。
「你上床對象還有誰？」，泰亨問。
「只有他」，智旻有點氣弱的說，但他很快振作起來，迫切的解釋，「這不能說明什麼！」
「那好，號錫哥知道這件事嗎？」
智旻又再次氣弱的垂下肩膀，搖搖頭。
「你不能再跟他見面！」，泰亨大罵。
「我⋯」，智旻還想說，但泰亨打斷他。
「智旻，拜託，你清醒點！你是小偷，他是保全，這事情傳出去，你跟他都別想混了，還拖累了號錫哥！誰會找一個跟保全公司不清不楚的神偷幫忙偷東西！不然你也替他想想，他幹保全，卻跟一個神偷來往，這像話嗎！」，泰亨劈哩啪啦說了一堆。
智旻頭低的不能再低，「⋯知道了。」
當晚泰亨留下來陪智旻，他反覆叮嚀，直到智旻受不了，閉上眼睛假裝睡著，泰亨才放過他。
接下來柾國約智旻，智旻都推說有事，就這樣過了二個月。
智旻穿著運動衫，他將臉塗黑，看起來像一個運動員，他剛出完任務就直接到酒吧，他想找個一夜情的對象，泰亨說的對，他不能這樣沉溺下去。但酒吧裡面沒一個他滿意的，他不想回家。
智旻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，深深嘆了口氣。
也許，也許，只是泰亨想太多，害自己也想太多。而且，只要他夠小心，沒人會發現他們在一起。智旻轉身朝著熟悉的方向前進。
晚上十二點，柾國的房門被敲響了。柾國赤著上身，走去開門，一個皮膚黝黑的運動員站在他前面，一見到他就摟著他親吻。
是智旻。柾國立刻抱著他，低頭加深這個吻，然後他站正，看著智旻說，「我不愛親這張臉」。
智旻格格的笑，「好啦，毛巾拿來。」
柾國的住處有卸妝液，他買的，專門給智旻卸妝的。
他讓智旻坐在床邊，拿毛巾沾卸妝液，輕輕的擦拭智旻的臉，智旻明亮的皮膚出現，烏黑的眼眸，裡面暗藏星輝，總讓他想起他裝扮成金智淑鬧他的情景，圓潤的唇瓣，帶著光澤，誘人品嚐，柾國忍不住親了下去。
「我要洗臉啦！」，智旻抗議。
「再一下」，柾國又親下去。
智旻推他，「你都親到卸妝液了啦！」
柾國終於肯讓他去浴室，他在床上問，「你怎麼沒告訴我你今晚要來？」
「忘了」，智旻瀏海濕淋淋，他隨手撥ㄧ撥，水花四濺。
柾國一把把他拉了過來，智旻摔在床上，柾國壓上去，「你喝酒？」，他嚐到智旻口中的酒味。
「嗯」，智旻點點頭，用舌頭舔柾國的唇，柾國的唇型清晰，薄薄的上唇，一笑就露出可愛的牙。他喜歡柾國的笑臉，智旻抓到了這個思緒，他皺起眉頭。
柾國舔過智旻的乳首，智旻輕喘，他喜歡柾國觸摸，他喜歡柾國跟他做愛，他不想找其他人上床。想到這，智旻有點慌亂，他抓著柾國的肩膀，指甲陷入他的肌肉。
「怎麼了？」，柾國問。
柾國的嗓音像清晨的迷霧，帶著鼻音，智旻喜歡他的聲音，喜歡聽他說話，有時候柾國打電話給他，他會沉醉在柾國的語調中。
但這不能證明什麼！智旻想，就跟他只有柾國這麼一個上床對象一樣，那只表示自己挑了一個很棒的對象做愛，不代表他愛田柾國。
愛應該還要有其他的。
柾國進入了他的甬道，快感充斥，智旻的思緒中斷，他飄蕩在情慾之海，浮浮沈沈，等到一切結束，他又重新回到地面。
愛還要有什麼？愛還要有犧牲跟付出，智旻想。
柾國抱起他去沖洗。
如果是犧牲跟付出的話⋯，他願意為了跟柾國在一起，而洗手不幹嗎？
當答案出現時，智旻慌得從浴缸邊緣站了起來。
「智旻，你今天不大對勁，發生什麼事嗎？」，柾國把水龍頭關上，疑惑的看著智旻。
「我⋯我沒事，只是任務有點狀況，我先走了！」，智旻一開始說的有點遲疑，一到後面越說越急，隨意擦乾身體，穿上衣服，他就快速離開柾國的住處。
他不能，不能愛上田柾國，不能！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