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柾國十七歲，明天是他的畢業典禮，智旻超興奮的。
「我要全程錄影！柾國一定是最帥氣的畢業生！」
「我不知道我身邊有一個狂粉。」
然後智旻不斷確認柾國的制服，他將它燙得平平整整，上面一點皺折都沒有。
一大早起來，他催著柾國起床，又叫他吃早餐。然後站在臥房門口，把柾國打的領帶解開，重新打上一個複雜華麗的領帶結。
柾國任他忙，他看著智旻專注的模樣，突然開口，「我的畢業禮物呢？」
「我都準備好了，等回來就拿給你，現在不能說，秘密！」，智旻準備的禮物是一只貓咪形狀的夜燈。
智旻說到秘密時，抬起頭來看著柾國。
「我有想要的畢業禮物。」
「是什麼！天哪！你怎麼現在才說，我來不及準備啊！」，智旻氣急敗壞，他結打歪了。
「不用準備，你現在就可以給。」
「真的嗎？是什麼？」
柾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，「親我一下。」
「我先揍你一頓，讓你清醒點！」，智旻把結重新打好，整理柾國的衣領，從旁邊衣架上把外套拿下來，走到柾國背後，讓他穿上。
「我說真的」，柾國還不死心。
「人怎麼越長越歪⋯⋯」，智旻咕噥，「什麼話都敢說。」
幫柾國穿好外套後，智旻站在鏡子前，拿了護唇膏，幫自己塗上，用食指抹去下唇嘴角多餘的護唇膏，柾國盯著他。
「快走快走！你絕對不可以遲到！」，智旻拼命推他。
柾國不動，他認真了，「我要畢業禮物。」
智旻急死了，掂起腳尖，胡亂親了柾國臉頰一下，然後催促著說「快快快！」
柾國卻一點都不急，他伸出手來，用拇指輕撫智旻的唇。
「你害我又要重塗護唇膏了啦～～」，智旻大叫。
柾國的拇指伸了進去，碰觸到智旻的舌，他拇指滑過舌面，然後抽了回來，含在自己的嘴裡。
智旻呆掉，下一秒他再度大喊，「田柾國你髒死了！」，他整個耳朵紅了，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其他原因。
好甜，智旻的味道好甜。
柾國轉過身去，他拇指藏在拳頭裡，嘴裡慌亂的說，「快遲到了，你還拖拖拉拉。」
到底是誰拖拖拉拉？！智旻渾身燥熱，整個背後都出汗了。
到了晚上唸書時，智旻很不專心，一直唸錯，柾國不斷糾正智旻，最後智旻沮喪的不唸了。
「我今天想回房睡」，智旻起身，離開床。
「你怎麼了？」
「我有點累了。」
「不要走，陪我」，柾國坐起來，看著他說。
智旻看著眼前這張純摯的面容，小時候的柾國面容清秀，雙頰略圓，現在的他眉眼長開了，下頦線條清晰。他左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，是當時為他到河裡撿回帽子，被石頭劃傷的，但在智旻眼中他一樣俊美。最重要的是他眼神變得犀利，盯著你看時，像看到你的靈魂深處，自己在他的眼眸中，無處可逃。
但是自己為什麼要逃？為什麼與柾國對視，會讓他覺得恐慌？
他是自己最熟悉的人，為什麼長大後，卻似乎不太一樣了？
智旻移開視線，看著地板。
柾國拉起他的手，「陪我」。
智旻輕輕點頭，覺得自己踏入一片火海，就要被柾國的眼神燃燒殆盡。他害怕的要命，他想轉身逃走，可是柾國雙眸盯著自己，他沒法邁步離開，他讓柾國牽著自己的手，躺回柾國的身邊。
柾國從背後抱住他，在他耳邊輕聲道晚安，智旻揪著衣襟，試著控制自己的心跳，然後也輕聲回應。
「晚安，柾國。」
窗簾被拉了開來，陽光射入室內，映照在智旻的臉上，「柾國起床了！」
柾國把臉埋在枕頭裡，智旻走了過來，俯下身子，「柾國，我的王子，起床了。」
柾國一把把他拉到床上，人壓在智旻身上。
智旻格格笑著，是柾國最愛的笑聲，然後他突然開口，「柾國，我愛你」。
「什麼！？」，柾國驚訝。
不過讓柾國更驚訝的是接下來智旻的舉動，智旻雙手放在自己的襯衫鈕扣上，開始從上而下解開扣子，他一邊解開，一邊喃喃的說，「柾國我想跟你在一起」，然後他一舉拉開自己的襯衫。
智旻細膩柔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，柾國覺得自己呼吸困難，他大口吞咽口水，扯過智旻，拉他入懷，低頭親吻他微翹的唇，柔軟溫熱，嚐起來該死的美味。
「柾國」，智旻推開柾國，「我想⋯⋯」。
「想，想什麼？」，柾國屏住呼吸。
「想你啊⋯⋯果果」，智旻笑著說。
柾國根本沒辦法再忍耐，他扯掉智旻的褲子，猛然進入⋯⋯。
柾國在臥房裡睜開雙眼，一片黑暗，只聽得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，他躺在床上，滿頭大汗，分身硬得要命。
剛剛那是什麼？夢？春夢？
智旻躺在自己身邊淺淺的呼吸著。
所以剛剛那是夢？
但是那觸感、快感，卻真實的要命。
是白天他把拇指伸進智旻嘴裡的緣故嗎？那時他全身火熱，所以晚上才做了這樣的夢？
柾國輕輕起身，下床走到浴室去沖涼，冷水從他頭頂流下，驅散他的燥熱。柾國甩一甩頭，水珠子濺得到處都是，他把水龍頭關掉，拿條浴巾擦乾身體，走出浴室。
智旻側身躺在床上，他小小的拳頭擱在自己臉頰邊，睡得正熟。
柾國坐到床上，用食指指骨撫弄智旻的下巴，然後輕笑，「小孩子」。說完後，他嘆了口氣，躺回床上。
接下來柾國進入皇家音樂學院讀書，學校在倫敦南肯辛頓，離柾國的別墅太遠，於是他們搬到柾國在倫敦的公寓住。女僕桑妮，安太太，喬治先生，還有他們的兒子伊恩都一起過去。智旻房間在一樓，安太太一家也是，柾國的臥房，書房，畫室都在二樓，桑妮則睡在三樓。
每天智旻在一樓廚房煮好早餐，就到二樓叫柾國起來，然後喬治載柾國去上課，智旻走路去市場買菜，回來再打理柾國的臥房。
柾國讀的音樂學院課業很重，每天練琴的時間增加。開學一個月，他在練習室裡認識了一個名叫麥克·波諾的鼓手，緊接著認識了吉他手約翰·帕特西和貝斯手約翰·麥恩，柾國除了古典樂，開始接觸前衛金屬搖滾樂，忙得昏天黑地，他們在麥克住的地方創作，討論。整整兩個月，柾國幾乎沒有回去公寓，即便有也是匆匆來去。
智旻發現自己很寂寞，雖然他每天都有跟柾國通電話，但是他們相處的時間變少，智旻總是一個人睡覺，他想要柾國跟他一起講悄悄話，一起吃早餐。
「你今天沒有要回來嗎？」，智旻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像小貓撒嬌。
「晚一點吧，我還得忙一下。」
「幾點？」
「嗯⋯，不一定，怎麼了？想我了？」，柾國嘻嘻哈哈的逗他。
但是智旻嘟著嘴，「嗯」。
「噢，我們家的智旻沒有我不行～」，智旻好可愛，柾國心裡一陣柔軟。
「對」，平常智旻要是這麼跟他鬧，他一定會大聲的說「才沒有！」，但是現在他悶悶的回應。
「我立刻回去」，柾國二話不說就掛掉電話了，他沒辦法讓智旻這樣，沒有人可以讓智旻不開心，就算是自己也不行。
晚上柾國跟智旻窩在床上，智旻嘀嘀咕咕的碎念。
「一忙起來也不知道要休息。」
柾國摸著他後腦勺的頭髮，滿足的聽智旻抱怨。
「鋼琴又不會跑掉，也不知道三餐有沒有好好吃，人看起來瘦了一圈，搞不好也沒有好好睡覺，就這麼忙？」，智旻摸著柾國的臉，又捏捏他身上的肉。
「再忙一兩個禮拜就可以了」，柾國捏了一下智旻的鼻子，「你把自己顧好就好，少操心了！」
「我的工作是把你顧好。」
「你把自己顧好，就是把我顧好了，謝天謝地！」
「我在這裡有什麼好顧的？⋯」，智旻翻著白眼。
柾國忍不住輕笑，他想把智旻捧在手心疼，就像nochu，溫暖柔軟的待在舒適的籃子裡，在自己的羽翼下，安心舒適的生活，什麼煩惱都不要有。
但智旻不是nochu，他是專門生來剋自己的，事情只要是碰到智旻，他就沒有辦法順心順意。從小到大都是這樣⋯⋯。
想到這柾國的微笑化成嘆息。
「怎麼了？」，智旻睜大眼睛問，「好啦，我不唸你就是了。」
「嗯，再唸下去，安太太都要沒工作了。」
「誰讓你讓人這麼不放心。」
然後柾國早上的時候又出門去學校上課了。
星期三，智旻躺在床上，泰亨坐在他旁邊吃著點心，他們剛在房間看電影，但智旻完全不能享受電影的樂趣。
泰亨看著智旻的表情，「王子殿下今天又沒有回來啊？」
「嗯」，智旻悶悶的。
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嗎？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。泰亨忍不住摸摸智旻鬆軟的頭髮，「殿下不在，你就沒事可做啦？」
「嗯」，智旻已經是半嘟著嘴了。
「你能出門吧？」
「嗯」，柾國說過他們是好友，所以如果他沒有回來，智旻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待在公寓待命。
「那再去逛博物館？」
智旻搖頭。
「那我知道了，我帶你去sky garden。」
Sky garden 在三十五樓，可以直接看到倫敦塔橋跟市政廳，今天天氣很好，陽光穿過玻璃窗灑在室內種植的植物和花卉上。智旻開心極了，跟泰亨拼命拍照，晚上他們坐在36樓酒吧，邊喝酒邊欣賞窗外的夜景。他嘴裡不斷說著「要是柾國能來就好了」，「下次我要帶柾國來這裡吃東西」，「不過柾國還不能喝酒」⋯⋯。
泰亨嘆了一口氣，「智旻啊，你也太誇張了。」
智旻可愛的臉上滿是疑惑。
「就王子殿下啊。」
「柾國怎麼了？」
「他要是知道你這麼想念他，一定很感動。」
智旻不好意思了。
「但是你太依賴他了」，泰亨話鋒一轉。
「我嗎？」
「嗯，他不在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智旻默默看著桌上精緻的調酒。
「我有一個朋友他開了一間舞蹈練習室，正在招生，你要去嗎？」
跳舞？「是跳華爾滋之類的社交舞嗎？」
「不是，是街舞，很好玩的。」
「我要去！」
十二
泰亨的好友叫鄭號錫，人長得很可愛，總是活力十足的樣子。智旻去了幾次，學了一些基本的舞步，每次去都很認真練習。號錫很喜歡智旻的學習態度，兩人留了電話，約好時間就一起過來練習室跳舞。
柾國在智旻去的第一天就知道了，他們晚上通電話的時候，智旻跟他說的。
「號錫哥很厲害，我希望我可以跳得跟他一樣帥氣。」
「智旻可以的，你很帥氣。」
「你又沒看到我跳，我超級笨手笨腳的。」
「你開鏡頭，我幫你確認。」
智旻的臉龐出現在手機螢幕上，粉嫩的頰，豐潤的唇，晶亮的眼眸，他的智旻永遠是最完美的，真的，從裡到外，每一寸。柾國含笑著說，「這誰啊，這麼帥。噢，我的心～」，他誇張的捧著左胸，仰著頭。
「噗哈哈哈」，智旻笑得都看不到眼睛了，「你太誇張了。」
「真的，智旻這麼帥，不愧是我一手拉拔長大的」，柾國溫柔的笑著。
「我年紀比你大，而且菜都我煮的！」，智旻瞪大著眼。
「我想念你煮的菜」，柾國一副心情低落的樣子。
「你回來就有得吃啊！」
「我跟波諾他們在這個月底要登台演出。」
「真的？！太棒了柾國！我真不敢相信我有這樣的朋友！我可以去看嗎？」，智旻興奮的狂叫。
「你在說什麼，你當然要來啊！」
柾國表演當天，智旻到後台去找他，智旻帶了一束鮮花，一到就抱著柾國，興奮的狂跳，拼命拍著柾國的肩。
柾國他們是第四個表演的團體，表演完後，他們一起去慶功宴，智旻也跟去了，一群大男生剛好都滿十八了，拿著啤酒、香檳，開心的喝著。柾國把智旻抱在懷裡，隨著音樂舞動。智旻看著好友上台表演，自己又喝了不少酒，心情一直很亢奮。他趴在柾國肩上，雙手緊緊抱著柾國的肩，拼命說著，「你太厲害了！柾國最棒了！我以你為榮！」。柾國倒是平靜，他輕輕點頭，抱著智旻不斷跳竄的身軀，滿足的笑。智旻的個子比他小，柾國抱著他剛剛好，兩人在舞池裡，反覆的繞圈。好不容易體力都燃燒盡了，智旻坐在沙發上，把頭擱在柾國的胸膛，他臉頰貼著柾國的衣服，感受底下的溫熱，好舒服，他打起哈欠來。
「睏了？」，柾國摩挲智旻的背，停下腳步問。
智旻揉揉眼睛，又打了一個哈欠。
「我們回去吧！」，柾國看了看時間，已經是半夜二點了。
「好」，智旻乖巧的點頭，柾國揉揉他的臉說，「是豬嗎？」
智旻抗議的別開頭，把臉再度貼在柾國的胸膛上。
喬治開車來接他們，智旻上車沒多久就睡了。到公寓時，是柾國把他抱上樓，幫他換衣服的。
換衣服的時候，智旻醒來了。
「國，我褲子好緊⋯」，智旻扯著自己的牛仔褲。
「好好好，你等一下，你先躺好。」
「我脫不掉」，智旻疑惑的皺起眉來，「好奇怪。」
「那是因為你沒有解開鈕扣！」
「我沒有嗎？」
「你不要亂動」，柾國想幫智旻把褲子鈕扣解開，偏偏智旻雙手也一直試著要解開，柾國只好一隻手抓著他，一隻手解鈕扣，智旻又一直動來動去，忙得柾國滿頭大汗。
終於把牛仔褲給脫了，智旻開始脫自己的T恤，但是他脫到一半卡住了。
「衣服，柾國衣服！快救我！」
柾國又好氣又好笑，「你是怎麼脫的」，他把智旻的手舉高，然後幫他把上衣脫了。
智旻開心了，「Yeah，我要睡了！」
「真是個小孩子」，柾國抱怨著，但是他嘴角帶笑，然後開始幫智旻穿睡衣睡褲。
「我自己扣」，智旻真是越幫越忙。
「你手走開」，柾國撥開智旻的手，然後再度試著把扣子扣上，智旻的手又過來，「我會扣！」
「你再不把手拿開，我就要搔你癢了。」
智旻嘟著嘴撒嬌說，「我說我會扣啊！讓我扣！」
「好好，你扣你扣，我幫你穿褲子」，柾國把褲子拿來，正要幫智旻穿，智旻不扣扣子了，他改吵著要穿褲子。
「你不要鬧了！再不趕快把衣服穿好，你會感冒！」，柾國真是忙壞了。
「我在穿了啊，果果不要生氣，我很認真在穿了。」
認真在哪裡？它是男的女的？
看著智旻要把腳伸進褲管裡，卻一直伸不進去，柾國嘆氣。
他用力把智旻的手拿開，一口氣快速的把智旻的腳塞進褲管裡，把褲頭拉上。然後拉起睡衣的兩邊，一股作氣把扣子全部扣好。
「噢」，智旻失望的摸著衣服，「穿好了？」
「終於！」，柾國沒好氣的說，然後他幫智旻把被子蓋好，摸了摸他的臉頰，「睡吧」。
智旻帶著無限委屈的表情閉上眼睛。然後柾國去浴室洗澡，等他回來時，智旻已經呼呼大睡了。
早上醒來，智旻不好意思到了極點，柾國下課回來，他拼命裝忙，直到晚上睡覺，柾國要他唸書，他才無可避免的面對柾國。
「你在害羞什麼？」
「沒啦。」
「騙誰啊！」，柾國捏著他的臉頰。
「會痛啦！」，智旻揮開他的手。
「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知道，我會看不出來你害羞」，柾國你是王子啊，這樣說話也不嫌粗魯。
「什麼比喻！」，智旻臉都紅了，書也不唸了，一手扔上床頭，拉過被子蒙頭就睡。
柾國也不以為忤，躺下來，拉好被子，嘴裡還不饒人，「有人喝醉酒像小孩子一樣，還要人幫忙換衣服，吵得人不能好好睡⋯⋯」，他就是喜歡鬧智旻。
「田柾國！」，智旻聲音悶在棉被裡，但是羞惱還是百分百傳出來。
「但是沒有關係，我喜歡幫他換衣服，聽他嘰嘰喳喳吵個不停」，他還好喜歡智旻甜甜的喊他「國」、「果果」。
智旻不說話了，他羞到整個人都紅了。
「智旻啊，你以後喝酒一定要有我在旁邊，知道嗎？」，柾國叮嚀他，「我不在都不准喝。」
智旻人還悶在棉被裡，小聲的說，「嗯。」
「你出來啦，會悶壞」，柾國把被子扯開，他從背後靠近智旻，把下巴擱在智旻肩上，朝著智旻耳朵說，「下次不要裝忙了，我不喜歡看不到你。」
「嗯。」
「睡吧」，柾國把智旻轉正，看著智旻可愛的臉龐，忍不住笑意的說。
智旻咬著下唇點頭，然後他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，「我跟你說過了嗎？」
「今天還沒。」
「柾國謝謝你，還有，我最喜歡你了。」
「當然啊，去哪找我這樣體貼的人」，然後他壓低音量，把臉埋在智旻的胸口，小聲到不能再小聲的說，「我也最喜歡智旻了。」
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了⋯⋯。
接下來智旻真的很忙，一點都不是裝的。
號錫的舞蹈練習室接受了音樂祭的邀請，智旻有節目要表演，每天柾國去上課，他就去練習室練舞，然後一個人名開始出現在智旻的嘴邊。
「泰民真的好厲害！」
「我跟泰民竟然要一起表演，不知道會不會拖累他。」
「泰民跳起舞來就像麥克傑克森一樣！」
「泰民人好好，很有耐心的指導我。」
能讓智旻開口閉口掛在嘴邊稱讚的不是自己嗎？不久前智旻不是還說著自己好厲害、多以自己為榮嗎？
「我跟他誰比較厲害？」，柾國忍不住問了，感覺一切就像小時候。柾國一邊問，一邊生著悶氣，氣智旻也氣自己一點長進都沒有。
「那不一樣！」
「怎麼不一樣？」
「柾國是彈琴，泰民是跳舞，怎麼比？」
結果現在變成柾國覺得寂寞了。他上次登台表演完後，有唱片公司跟他們接洽，但柾國是抱著玩票性質去的，原本就打算表演完後就休息，不然王室可能會出一個搖滾樂團的樂手。少了樂團的練習與創作，柾國閒了下來，反而智旻因為要表演，煮好晚餐後，就出門了，有時候柾國得一個人吃飯。
今天他決定早一點去接智旻，他要進去練習室，會會這個智旻口中很厲害的人。
泰民長得很標致，這樣形容一個男子好像很不妥，但用在他身上剛剛好，但是他的聲音與他的外貌不太一樣，他說話的聲音較低，柾國到的時候，正好看到泰民湊近智旻，兩人小聲的交談，然後智旻微笑的看著泰民。
柾國整個人都不好了，他大步跨向前，叫了聲「智旻」。
「柾國！」，智旻開心的喊。
泰民立刻認出他來，「初次見面，王子殿下。」
柾國很習慣這種情況，總是有人認出他來，他英俊的外貌跟他的頭銜讓他成為媒體寵兒。
「你好」，他不冷不熱的打招呼，「智旻，回去了。」
「好的」，智旻一樣開心的點頭，「我去收東西，等等喔。」
留下泰民跟柾國尷尬的站在原地。
泰民感受到柾國的敵意，雖然他不知道原因，但他輕輕點點頭，便轉身也收拾東西去了。智旻跑過去跟他不知道說些什麼，柾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，然後很快的，智旻滿含笑意的走來柾國身邊，柾國立刻摟著他的腰，把他帶了出去。
「柾國？」，智旻皺著眉，拿開柾國的手，改牽著他，「你幹嘛抱著我？」
「沒」，柾國幫他打開車門，「一時順手。」
「啊？」，智旻坐上後座，柾國坐在他旁邊，把車門帶上。
「你們什麼時候表演？」
「下個月五號。」
「表演完你們還會ㄧ起練嗎？」
「不一定，可能是跟號錫哥。」
「嗯。」
「怎麼了嗎？」，智旻覺得柾國怪怪的。
「沒」，柾國不想說。
智旻把他的臉扳過來，「快說喔！不然我把你爬樹褲子破掉的事跟記者講。」
「厚！你明明答應我一輩子不說出去的！」
「哼哼，那要看你的表現」，他雙手捧著柾國的臉。
「我又沒怎樣。」
「我又沒怎樣」，智旻學柾國酸酸的語調，「你快說！」，智旻把眼睛睜得圓圓的。
柾國扁著嘴。
「該不會有人又開始了⋯⋯『我最要好朋友是你，所以你最要好的朋友是我』，像這樣？」
「反正⋯就那樣⋯」，柾國窘迫的說，他把智旻的手拿開，別過頭去。
「你都快十九歲了，還這樣。」
柾國覺得鬱悶極了，為什麼智旻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心情。
智旻把柾國的臉再次捧在手心裡，「我最重要，最喜歡，最要好的人，就是田柾國，唯一，僅有，絕對。」
柾國一邊嘟著嘴，一邊害羞的笑，表情超可愛。
「你下次再這樣，我就不煮飯給你吃了！」
「有人說連下輩子都要煮給我吃的！」
「一樣！那要看你乖不乖！」，智旻額頭頂著柾國的額頭，盯著柾國的眼睛說，「有事不可以瞞著我，一定要跟我說！」
「好啦」，柾國點點頭。
下個月五號，智旻登台表演，柾國低調的過去後台跟智旻加油，然後躲在一旁看智旻表演，他不想要人們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，今天是智旻第一次上台演出，智旻才是主角。
智旻的表現非常亮眼，結束後，柾國送了一束鮮花給他，智旻害羞的問，「我表現的怎麼樣？」
「超帥氣的！能當我田柾國王子的好友，果然不一樣。」
「你這樣算是誇自己了吧！」，智旻哈哈大笑。
慶功宴柾國沒有去，他太顯眼了，他一點都不想搶智旻的風采，於是他特地交代智旻不可以喝酒，自己就先回公寓去了。
智旻半夜回到公寓，他沒喝酒，洗好澡後就在一樓自己的房間睡了。等到早上柾國醒了，他到樓下看到智旻還在睡，便沒把他叫醒，直接去上課了。學期末，他有些曲目必須練熟。
智旻醒來後，發現柾國已經出門上課，自己來不及準備早餐給他，但是他立刻想到補償的辦法，他決定準備豐盛的晚餐給柾國吃，打定主意後，他出門去菜市場買菜。
柾國下課回來的時候，被桌上的菜嚇到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
「煎餃。」
「那這個呢？」
「酸辣湯。」
「朴智旻，不至於吧！」
「啥啦！」
「昨天才說好要煮到下輩子，今天就故意煮這種食物給我。」
「不吃拉倒」，智旻乾淨俐落的回應，然後就坐了下來，拿起叉子把煎餃放在自己的盤子裡，又舀了湯到碗裡，開心的吃了起來，「你不趁熱吃，到時候冷了，就沒那麼好吃了。」
柾國遲疑的坐了下來，然後學智旻的方式，把煎餃放到自己的盤子裡，叉了一顆來吃，他立刻瞪大眼睛。
智旻翻了翻白眼，撇了撇嘴，開始喝湯。
柾國也喝了一口，他再度把眼睛瞪大。
這下智旻忍不住了，「好了啦，你很誇張耶！」
「智旻啊，你真的很適合當煮飯婆耶！」
「你找死啊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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