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
三月，開學了。
柾國回到學校，又開始了他白天上課，晚上玩遊戲的日子，以往有人約他，他還會出去，現在他幾乎一下了課，就回宿舍找chimchim玩。
相較之下，chimchim還比較忙，她有表演節目要做，那些幾乎都是利用課餘的時間。
柾國雖然喜歡玩電玩，但是少了chimchim這個玩伴，他就不起勁。不知不覺間，柾國晚上的行程配合著chimchim的行程。
室友南俊立刻發現這個差異。
「呀！我說柾國，你該不會愛上人家了吧？」
「哪是，哥，我們連面都沒見過！」
「你們互稱寶貝耶！」
「那只是好玩的啦！」
南俊看著柾國通紅的耳朵，他嘆了口氣，「我聽說有人的網婆不玩了，原因是她要去當兵⋯」，南俊沒說的是有人的網婆是去割包皮⋯⋯。
「哥！chimchim跟我只是好友，她不是我的網婆！」
有這樣的好友？每天聊天聊到三更半夜，對方有事不能上線了，自己才肯出門。一看到對方傳來的訊息就眉開眼笑。要是對方不在，就閒得發慌，在寢室裡做仰臥起坐、伏地挺身，等著對方傳來隻字片語⋯⋯。
這種好友，自己怎麼沒有。
柾國在南俊富含深意的眼神下心虛，他清清嗓子，「哥你不是要準備期中考，你都大四了，不是應該很忙嗎？」
南俊別過頭去，放過他，「對，麻煩你聊天就聊天，不要對著螢幕癡癡傻笑。」
「知道了啦！」
等到晚上八點，chimchim上線了，兩人玩沒多久，chimchim就說他要準備期中考，一個禮拜不上線。
柾國失落，雖然可以用簡訊聊天，但是chimchim要讀書，自己也沒辦法一直吵她。
「體育系不用期中考嗎？」
「考啊，但幾乎都是考術科比較多，我的成績你放心！」
「我才沒有擔心！」
「是～～～嗎～～～👀」
「好啦，我有擔心。」
柾國開始對著螢幕癡癡傻笑，南俊無奈的搖頭。
「那你的成績呢？」，柾國好奇的問。
「我的成績還好，我們也是術科比較重要，但是因為是跳現代舞，所以我必須要把舞步弄熟。」
「所以不是考學科？」
「學科也有，大部分是現代舞蹈的派系特色。」
聽起來好難哦⋯⋯。
「seagull不用擔心😉」
柾國再度對著螢幕癡癡傻笑，南俊打了他後腦勺一下。
沒多久chimchim就說她要下線了，柾國依依不捨的跟她說byebye，嘆著氣關上電腦。
南俊終於鬆了口氣。
柾國開始無聊的拿他學科的書來讀，他真的不愛讀書。
然後期中考週到了，柾國跟chimchim每天除了道晚安的訊息外，就沒什麼聊到天，頂多chimchim讀書讀太晚，柾國叨念她幾句。通常都是「這麼晚還能回我訊息！我要報警了」、「你不可以讀太晚啊😡」、「熬夜讀書記憶力會衰退啊」這一類的。chimchim都是一副受教了的樣子，「知道了，大叔😅」。
好不容易期中考結束，chimchim又開始上線陪柾國玩，柾國開心不已，但這樣的開心沒多久就全沒了。
Chimchim說她們系所舉辦聯誼，她會去。
「跟哪一個系聯誼？」
「外文系。」
操！那群人很會玩，而且很多女孩子對語言能力佳的男生，沒有抵抗力。
「哪一所學校？」
「首爾大。」
竟然還是明星大學，chimchim能生還嗎？
可愛、逗趣、孝順、賢慧的chimchim⋯⋯。柾國捏緊了滑鼠。
柾國想阻止chimchim去聯誼，但是他發現自己沒有理由阻止她去。柾國心情正低落，chimchim接下來說的，讓柾國心情直接跌落谷底。
「泰亨要我一定要去，他說我可以找新的男友。」
首先泰亨是誰？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男的。
然後找新男友又是怎麼回事？
「泰亨是我的高中同學，找新男友是因為他看我一個人，他怕我孤單。」
柾國滿心不悅，幾乎想從螢幕這邊把chimchim抓過來，叫她不准去，可是他最終只能悶悶的回應「嗯」。
星期六就是聯誼的日子，柾國心神不寧的在操場邊練跑，晚上在寢室裡坐立不安，苦苦熬到晚上十二點，他終於忍不住傳了訊息過去。
「你在哪？」
過了三十分鐘，chimchim才回覆訊息，柾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撐過來的。
「sseaggullppp⋯。」
什麼鬼？
「剛道侵室⋯。」
「你喝醉了？」
「嗯⋯。」
「有人陪你嗎？」
「泰⋯泰⋯」。
泰亨嗎？柾國心裡一把火在燒，他根本坐不住，「他還在那嗎？」
「走落。」
走了⋯，「你躺在床上？」
「嗯。」
「那你好好休息。」
「不⋯要想⋯」
「不想睡？」
「堆。」
「那你要幹嘛？」
「獎花⋯根泥」
柾國的怒火消失無蹤，他忍不住勾起嘴角。
「好那你要說什麼？」
「想泥，一整甜。」
「想我？」
「⋯堆。」
柾國的心化成了一灘水。
「我也是，我想你一整天。」
「🙈」
這是害羞的意思嗎？
「聯誼好玩嗎？」
「不好。」
「那有找到新男友嗎？」，柾國屏住了呼吸。
「妹。」
「沒有？」
「嗯！」
柾國鬆了口氣。
「店花。」
柾國皺起眉來，什麼意思？「電話？」
「嗯！」
「電話怎麼了？」
「給好馬。」
「你給別人你的電話號碼！？」，怎麼可以！
「不是！」
不是？那是怎麼？
「給我！」
「別人給你電話號碼？」
「堆。」
可惡，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⋯⋯，柾國咬牙切齒。chimchim這麼可愛，一定會有人發現！
「三三個！」
「三十三個人給你電話號碼！」
「不是！三個！」
「三個人給？」
「嗯！」
「你要打給他們嗎？」
「丟掉了。」
「你把他們的電話號碼丟掉了？」
「堆！只根泥聊！」
柾國開心的吃吃笑，南俊翻了個身，柾國慌忙忍住笑。
「太晚了，你趕快睡，明天再聊好嗎？☺️」
「豪～」
好可愛～～～，柾國摔倒在床上，覺得自己渾身綿軟，使不上力。
不行！柾國坐起身。自己一定要想辦法留住chimchim，不然她就要被別人追跑了！
只是，要怎麼做才好呢？
七
星期日，智旻睡到直到中午才醒來，他是餓醒的，一醒來坐起身，就頭痛的要命。宿醉實在是很痛苦，他呻吟著去浴室梳洗，灌了一大杯水，然後他拿起手機來看。
才剛看沒多久，他就覺得他應該躺回床上繼續睡，不要面對現實。
他把手機扔回床上，抱著自己的頭尖叫，然後頭更痛了。
他早就該知道，喝醉酒的自己一定要遠離手機才行，看看他都傳了些什麼！！
智旻把自己再度摔回床上，頭痛的哼了一聲，然後拿起棉被把自己埋在棉被裡。
「鈴」一聲，手機傳來簡訊。智旻用手摸索，把手機抓到棉被裡，是seagull傳來的。智旻像被燙到一樣，慌得把手機扔出被子外面。
沒多久，手機響起來，有人打電話給他，這不可能是seagull了，智旻再度把手機撈回來接聽。
「喂？」
「旻旻啊，你起床了嗎？」
是泰亨！「泰泰我醒了。」
「餓了嗎？我幫你買了漢堡。」
「泰泰我愛你！」
智旻沒有住學校宿舍，他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，住的是二樓。泰亨一到，兩人坐在餐桌前吃漢堡，智旻這時才有勇氣點開seagull的訊息。
「chim寶貝❤️，你醒了嗎？還好嗎？頭會不會痛？」
智旻閉上眼睛，他想要把自己埋了。
「智旻你怎麼啦？」
智旻嘆了口氣，把整件事跟泰亨說。
「你說你交了一個網友，然後對他發酒瘋，傳訊息給他？」
「對⋯。」
「道個歉就好啦！」
有那麼簡單就好了，智旻把自己跟seagull的訊息內容大概跟泰亨說明了一遍。
「所以你酒後吐真言了？」，泰亨指的是智旻說他想seagull一整天的事。
智旻低著頭猛喝可樂。
「說話啊！」，泰亨用手指戳了戳他。
「⋯嗯⋯」，智旻含糊的點點頭。
泰亨把漢堡放下，雙手擱在餐桌上，「智旻，你連對方長怎樣都不知道，你怎麼想人一整天？」
智旻把照片拿給泰亨看，是seagull之前傳的那張。
「完了完了，他完全是你的菜⋯⋯」，泰亨邊看邊說，「你還沒回他啊？」
「我沒臉回⋯⋯。」
「鈴」的一聲，訊息又傳來了，兩人瞪大眼看著手機。
「baby seagull」，泰亨揚起一邊的眉毛，唸了出來，「他的暱稱？」
「嗯⋯」，智旻不自在的把手機拿走，側過身去，點開訊息來看。
「你還好嗎？在忙嗎？我很擔心你😖」，seagull的訊息內容。
智旻硬著頭皮，開始回覆，「我很好，泰亨買午餐給我吃了，你不用擔心。」
「他現在在你那？又？」
「對」，然後智旻嘆了一口氣，「昨晚我喝醉了，胡言亂語的，對不起！」
Seagull隔了一會才回覆，「所以你沒有想我嗎？」
智旻心跳加速，以往這樣的話，智旻跟seagull都常說，純屬開開玩笑，但是最近越來越走味，智旻會臉紅心跳，感受到曖昧的情調。
「當然想你啊，你是中年大叔耶！」，智旻決定玩笑帶過，「🤪」
「你是我的三色貓😊」，seagull傳了過來，智旻整個人羞到想躲起來。
「他寫什麼了？」，泰亨驀地開口，他發現智旻的臉色不太對。
「沒有啦」，智旻咬著下唇，試著克制自己的心跳，然後他輸入，「我先吃午餐」。
「好，你吃飽一點❤️」
啊～～～不要這樣啊～～～！
智旻把手機放下，再度拿起漢堡來吃，他埋頭猛吃，泰亨有趣的看著他，沒出聲。
大概過了十分鐘，泰亨才開口，「你有打算約他出來見面嗎？」
智旻猛地抬頭看著泰亨，「誰？」，然後他了解了，「噢，沒有，我們只是普通網友。」
「普.通.網.友⋯⋯」，泰亨壓根不信，「智旻你可不要連面都沒見著，就陷入愛河啊！」
「我知道啦」，智旻羞窘的吃著漢堡。
只是他沒想到要約人出來見面，對方卻可能想約他。
柾國坐在寢室裡，南俊跟金碩珍坐在他的對面，碩珍本來跟南俊是室友，畢了業後還有在聯絡，連帶的也就認識了柾國，柾國跟他很要好。
只見寢室裡，三個男生皺著眉頭苦思。
碩珍先打破沈默，「看電影怎麼樣？」
南俊立刻搖頭，「第一次見面約看電影，有些女孩子不愛，畢竟黑漆漆的。」
碩珍點點頭，「那不然約去公園散步？」
「現在是春天，公園裡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，第一次見面約在那很尷尬。」
「不然約去唱歌？」，柾國說。
這次換碩珍搖頭，「唱歌還是比較熟了之後再去。」
「速食店怎麼樣？」
「沒氣氛！」
「餐廳怎麼樣？」
「太貴了！」
「登山怎麼樣？」
「我不愛登山。」
「去海邊？」
「太遠了啦！」
「去咖啡廳」，碩珍提議。
「我不喝咖啡」，柾國說。
「你可以點其他的啊！笨蛋！」
柾國想了想，有道理。
「要是沒話聊，就喝快一點。」
「我跟chimchim不可能沒話聊！」，柾國飛快搖頭。
碩珍受不了的翻白眼，「我是說如果！」
然後三個人開始沙盤推演，怎麼約可愛的chimchim出來。
晚上九點，chimchim上線了，柾國十指曲張一番，然後開始打字。
「chimchim寶貝！😆」
「seagull寶貝～😝」
「你今天都在忙什麼？」
「跟泰亨吃完午餐，我們就去漢江邊騎腳踏車了！」
柾國眯起眼睛，「你們感情很好？」
「嗯啊，我有事都會跟他說。」
柾國完全把下午跟南俊、碩珍沙盤推演的計畫忘了，他滿心不是滋味。
「那我呢？」
「你？」
「你有事不是也會跟我說嗎？」
「沒錯！」
柾國心情好多了。
「可是泰亨畢竟是現實好友，你們不一樣。」
柾國心情糟透了。
「我們見面吧！」，柾國想也沒想的直接丟直球。
「啊？」
「chimchim，我們這個禮拜六約出來見面吧！」
「不要！」
「為什麼？」，柾國怒火中燒，chimchim連跟他見面都不肯？
「我⋯我怕你會失望。」
「我對誰都可能會失望，但是對chimchim你不可能！」
「你沒看過我，你怎麼知道？」
「我跟你認識到現在，完全不知道你的長相不是嗎？可是那有阻礙我們兩個的友情嗎？」
「是沒有⋯，可是要是萬一你看到我不如你預期的呢，那會毀了我們的友情，我不能失去你！」
柾國的怒火全熄了，他內心滾燙。
「chimchim⋯⋯」
「你對我很重要，我不想冒險，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？」
不好，一點都不好，因為我想要更多，更多⋯⋯。
「就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我們更要見面，我想跟你面對面聊天！」，柾國毫不退讓。
「我們這樣聊不好嗎？」
柾國嘆了口氣，「拜託🙏，跟我見面吧！chimchim⋯⋯」
Chimchim沒有回覆。
「拜託！相信我好嗎？」
又過了好一陣子，chimchim終於回應。
「好，我們見面吧！」
八
星期六，柾國站在咖啡店前面，四處張望。他穿著黑色的皮外套，看起來帥氣極了，這是他花了一整個禮拜跟南俊商量好的穿著。
柾國緊張又興奮，他抿著嘴唇，身體不自覺的晃動，然後他看了一下手表，二點五十五分。
再五分鐘！再五分鐘！chimchim就會出現了，天哪！
柾國看著咖啡店周遭的人群，長髮或短髮的女生，穿迷你裙或穿長褲的女生，戴眼鏡的、沒戴眼鏡的⋯⋯。
都無所謂！他完全不在意chimchim穿怎樣，頭髮長還短，有沒戴眼鏡，那都不重要！
他的chimchim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！第一名！滿分！
柾國忍不住笑了起來，然後又飛快咬唇忍住。
二點五十八分！
Chimchim隨時都可能出現！
她在哪？她在哪？
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男生，穿著可愛的號碼T恤，走向咖啡店，柾國瞄了他一眼，又立刻移開視線，繼續找尋chimchim的身影。
男孩越走越近，柾國正考慮要讓路讓男孩過去，男孩就站定在他眼前，仰起頭來對他微笑。
「hi！」，男孩可愛的跟他打招呼。
「⋯hi」，柾國遲疑的回應，然後他準備抬頭繼續找chimchim，就聽到男孩開口說，「中年大叔你好！」
什麼！？
柾國再次低下頭來，看著眼前對他笑得看不見眼睛的男孩，他震驚的張著嘴。
「我是chimchim！」，男孩略帶羞澀的說。
柾國腦袋一片空白。
九
宇宙第一直男田柾國，跟他搞曖昧將近半年的網友，是個男的。
這就像練武奇才撿到了葵花寶典，這功是練還不練？
柾國坐在他的寢室裡，發呆好一陣子了，南俊覺得是時候叫他回魂了。
「所以，她是個他？」
柾國身體僵硬，只移動眼珠子，他沒說話。
「不是還蠻可愛的嗎？」
柾國把目光移回來，沈默依舊。
「搞不好，你跟他交往後，會發現自己是同性戀。有些人值得人改變性向⋯⋯」
柾國連理都沒理。
南俊自討沒趣，他咂咂嘴，「所以他叫什麼名字？」
柾國皺起眉來。
「你沒問？」，南俊訝異。
「我當時太驚訝，慌得打電話給你，你沒接，等我轉身回來，他人就不見了⋯」，柾國越說越小聲，眼睛慢慢瞪大，「噢天哪哥！我得立刻打電話給他，他誤會了！」
「沒錯，你的行為很混帳！」
結果，Chimchim手機關機了。
「怎麼辦？」，跟剛剛像塊木頭的柾國完全不一樣，現在的柾國是熱鍋上的螞蟻，他捧著手機驚慌的問，「他關機了！現在該怎麼辦？」，天哪chimchim！自己做了什麼！
「也許他有上線？」
「噢，對！」，柾國立刻打開電腦，連上遊戲。
Chimchim不在線上。
「完了完了完了⋯⋯」，柾國瞪著電腦螢幕絕望的喃喃。
「你真的完了」，南俊同情的看著他，「不過，快刀斬亂麻也好，你是直男，他是個男的，game over！」，南俊拍拍柾國的肩。
Game over？
不行！那是chimchim！那是可愛、逗趣、孝順、賢慧的chimchim！
可是他竟然是個男的⋯⋯。
南俊看著柾國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，滿懷同情的對他說「你好好想清楚」。
黑暗的房間裡，智旻屈膝坐在床前地板上，雙手環抱著自己，默默掉淚。
拜託！相信我⋯⋯
Seagull他這麼說的⋯⋯。
結果呢？
他早就知道，事情哪有那麼順利！
嗚嗚，心好痛喔⋯⋯
怎麼感覺比跟池俊英分手還痛苦萬倍。
想到seagull知道自己就是chimchim的時候，他臉上的表情就是震驚、不敢置信。然後他說他要打電話，那是網友們見面失敗的老招，沒多久他就會掛上電話說有急事必須離開了吧！
沒等seagull講完電話，自己轉身就走了，他才不要留著自取其辱。
他在路上無意識的前進，任眼淚滑落臉龐，一路走回到住處，然後坐在地板上，直到現在。他把手機關機了，現在只想一個人窩在黑暗的房間，舔舐傷口⋯⋯。
一個禮拜過去了。
chimchim沒有上線，手機關機，柾國完全聯絡不上的他。
他原先還遲疑著，現在他完全沒有任何猶豫。
他不能失去chimchim！
這跟chimchim是男是女完全無關，他對自己太重要了！
他想念跟chimchim聊天的時光，chimchim跟他一起組隊玩遊戲的快樂，他想念chimchim喝醉酒跟他撒嬌的可愛⋯⋯。
但是現在他完全聯絡不上chimchim，他傳的訊息chimchim連看都沒看⋯⋯。
看著螢幕上的遊戲畫面，柾國的內心焦灼不安。
Chimchim內向害羞又敏感多思，他一定在胡思亂想，然後在某個地方流淚。
不行不行不行！chimchim值得最好的對待！自己當時還幫他罵他的前男友，怎麼現在自己卻比前男友還糟！
至少給我個機會道歉，chimchim，拜託上線吧！
智旻在一個星期後才點開seagull傳給他的訊息來看。
上面全是抱歉、對不起、原諒我的字眼，然後智旻找到了關鍵。
「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女的啊⋯⋯」，智旻喃喃自語，怎麼會呢？自己哪裡像女生了？
Seagull說因為自己有「前男友」，自己修的是舞蹈，還會幫忙媽媽煮飯，所以他才會直覺以為是女生⋯⋯。
原來是這樣啊，所以那天他才會這麼震驚。
那⋯那seagull是直男囉？
自己偷偷喜歡上的人是直男？！
智旻抱住自己的頭，他突然分辨不出來那一種情況比較糟。
是seagull對自己的失望？還是seagull是直男的事實？
但是，無論是哪一種，他的暗戀都game over了。
智旻吸了口氣，開始回覆訊息。
「叮」，柾國擺在桌上的手機傳來訊息通知的聲音。
是chimchim！
柾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他握著手機，果然畫面顯示是「chimchim寶貝」，他立刻點開來看。
「你以為我是女生？」
「對！很抱歉，是我誤會了⋯⋯。」
「嗯⋯。」
「我不是對你失望，只是當時很震驚，我打電話是想找南俊哥商量，我不是拒絕你的意思！」
智旻知道seagull的室友叫金南俊。「嗯，沒關係了。」
「那⋯」，柾國一個字一個字謹慎的敲，「我們還是能碰面嗎？你還願意跟我聊天玩遊戲嗎？」
自己願意嗎？
自己能忘了對seagull的情意嗎？
智旻想到這個禮拜自己的傷心，但其實他很想念seagull的陪伴，他想念跟seagull一起玩遊戲的時光，更多時候，他單純想念seagull這個人，他沒辦法。就像他自己講的，他不能失去seagull。
「嗯！我們可以繼續碰面，我們可以一起聊天」，智旻遲疑了一下，然後他輸入，「我們是朋友」。
「太好了！」
「朴智旻，大三，漢江大學舞蹈系。」
是chimchim的真實姓名！原來他叫智旻啊～。柾國開心的咧嘴笑，然後他飛快輸入，「田柾國，大一，南韓大學體育系。」
「所以」，智旻勾起一邊嘴角，「我是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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