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為兩萬五這個故事就結束了，所以很放心的先po到網路上
沒想到昨晚寫到四萬一了，國旻的愛之船才開始啟航。
所以期待兩人趕快在一起的，還有一段時間喔🙇♀️
這個故事是我寫過最順的一次了
有點捨不得寫結局，結果一再拖延，私心希望讓他們甜蜜蜜的部分，可以留在我腦海裡久一點☺️
呵，應該不會耽誤到最後更新的時間⋯⋯吧？
十七
玧其沒有答應。
但是智旻決心這麼做，他不接電話，不見面。
玧其在晚上八點時來到白千層，話也不說，拉著智旻就走到後面的員工休息室，把門鎖上。
「智旻，告訴我，你不是認真的」，玧其拉著智旻的手說。
智旻沒有說話，他低垂著頭。
「是因為我當練習生的事嗎？」，玧其也不傻，「不是每家公司都這樣，所以我才拒絕的，我可以到別家去，不需要關在宿舍裡，不需要沒收手機的地方，這樣不是很好嗎？」
智旻沈默。
「再不然，就在網路上出道，不是沒有人這麼做過！」，玧其看智旻都不說話，也急了。
「玧其」，智旻沒有看玧其，他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，「那都不重要，重點是，我不適合你。」
「胡說什麼！哪裡不適合？」
「你明明也知道為什麼不適合，你為何要假裝看不到！」，智旻驀地大吼，「你事業要起步了，難不成你希望緋聞毀了你？」
「不會！只要我們夠小心，而且，我們的戀情跟我的音樂有啥關聯！」
「所以你要我躲躲藏藏的跟你在一起嗎？」，智旻終於抬起頭來，看著玧其。
玧其看著智旻，張口說，「那乾脆⋯⋯」算了⋯⋯，這兩字玧其梗在喉嚨，沒說出來。好不容易甄選上了，要這樣算了嗎？
靜默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智旻緩緩把手放在玧其的耳後，輕聲的說，「玧其，不要忘記你的夢想。」
玧其胸口灼熱，眼眶通紅，他緊緊抓著智旻的手臂，咬著唇內的肉，然後他皺起眉來，嗚咽一聲，眼淚就這麼掉了出來。
智旻掙脫他的手，把玧其抱在胸前，「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，過去是，現在是，未來也會是。」
玧其終於按捺不住，哭出聲來，他整張臉都紅了。
然後，玧其一個人默默離開白千層。
這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這。
智旻若無其事的走出來，繼續煮咖啡，多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只好認真工作，啥都不敢亂問。
過了一個禮拜，號錫告訴柾國，玧其加入某間經紀公司，已經簽了合約，預計二個月後出道，號錫是從國民甜心的男友那聽來的。
柾國立刻就衝到白千層去。
他不知道智旻跟玧其分手多久了，因為智旻什麼都沒說，什麼都沒表現出來。柾國慌慌張張的趕到白千層去的時候，智旻正在煮咖啡，店裡都是人。
「小國你來了！」，智旻抬起頭來，對著柾國笑著打招呼，「你先到裡面坐，我等等幫你送去！」
柾國一步一步的走近智旻，直到在智旻面前站定。
智旻疑惑的看著他，「怎麼了？」
「哥」，柾國喊了這麼一聲，然後靜靜看著智旻。
「怎麼？沒頭沒腦的，就喊這麼一聲？」，智旻低下頭來繼續忙。
柾國沒走開，也沒再說話，維持著同樣的姿勢。
智旻吸了口氣，然後用力吐了出來，「我沒事，玧其跟我是和平分手，是我提的，我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，這是最好的決定了，對他對我都是」，智旻頭也沒抬，說了一堆，「我知道我在做什麼，我不是小孩子了，你們不用擔心我，我這又不算是失戀，而且，店裡的事情那麼多，忙得要死，所以才沒跟你們說，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⋯⋯」
「哥」，柾國又喊了一聲，他一雙眼就沒離開智旻的臉。
「就說沒事⋯⋯我⋯⋯」，智旻突然說不下去，他把杯子放下，用手捂著嘴，想要忍回去，但是沒能忍住，他彎下腰哽咽。
柾國衝進櫃檯，抱著智旻，把他帶到後面房間，智旻窩在他的懷裡，在柾國關上門前，痛哭出聲。
柾國把門用力關上，智旻的哭聲從裡頭傳出來，店裡的人面面相覷。
多賢帶著微笑，放大音量，對著站在櫃檯前的客人問，「請問要點些什麼？」
店裡的客人被多賢的笑容拉回神智，重新低下頭喝咖啡。
房間裡，智旻拉著柾國手臂上的布料，臉埋在柾國的胸前，哭得肝腸寸斷，嘴裡喊著玧其，整張臉都皺在一起。
「好了，好了，沒事了，我在這，沒事了」，柾國輕聲的安慰他。
沒想到智旻哭得更慘了。
大學畢業典禮那天，玧其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，當時自己發燒，他背著自己到醫院去掛急診，照顧自己一整晚，當時，玧其就是這樣說的⋯⋯
「嗚嗚嗚，玧其，玧其，我，我不是不愛你，我，我不想跟你分開，嗚嗚嗚，小國，我好想跟他在一起，好想好想，我好愛他，玧其⋯⋯⋯」，智旻扯著柾國的上衣，鼻涕眼淚都糊在一起，柾國用衣服、用手，也不管髒不髒，幫智旻抹去，智旻哭到渾身顫抖，咬著牙吸著氣。
「我知道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沒事了，好不好」，柾國喃喃著安慰，「哥最棒了，你這樣做都是為了他，他一定知道的，玧其哥他也愛著你，不是嗎？」
「對！」，智旻拿手背擦臉，「他知道我是愛著他的，我也知道他是愛著我的」，說到後面四個字，智旻聲音變了，然後哀哀地又哭了起來。
「好好，好乖，好不好，別哭了」，柾國拍著智旻的背，像哄小孩一樣，哄著智旻，「你最棒了，最乖了。」
「真⋯真的？」，智旻抖著音問。
「當然！」，柾國對他微笑。
智旻也扯出一抹微笑，只是這笑到後面扭曲了，讓人看得心碎，「不要，我不要乖，我不要最棒了，我不要！我要玧其！我只要玧其，嗚嗚嗚，玧其⋯⋯為什麼？為什麼⋯⋯為什麼⋯⋯」，智旻像是在問柾國，卻也不需要柾國的回答一樣，因為他只是低頭猛哭。
智旻，不要悲傷，拜託，不要悲傷⋯⋯
一切都會好好的，好好的，我保證，好不好⋯⋯
柾國心中一陣刺痛，他緊緊抱著智旻，不再說話。
十八
智旻覺得很不好意思，他哭得太慘，後來關店都是柾國跟多賢在忙，自己躲在休息室裡，沒臉見人。
回家的時候，柾國陪著智旻，幫他把外套的帽子戴上，又拿了口罩出來，雖然晚上不適合帶墨鏡了，但好歹也遮得差不多了，柾國牽著智旻回家，彷彿智旻是易碎物品一樣，仔細地呵護。
到了智旻住處，柾國倒了水給智旻喝，又催促著智旻去洗澡，等一切弄完，智旻躺在床上，柾國坐在一旁，對著智旻說，「等你睡著了我再走。」
智旻一聽，眼睛一眨，淚水又流了出來。
柾國嘆氣，幫他把眼淚抹掉，拍拍智旻胸前的棉被，「睡吧，別想了。」
「嗯」，智旻脆弱的回應，緊緊閉上眼。
過了一會，智旻輕聲開口，「謝謝你，小國。」
柾國勾起嘴角，「做蛋糕給我吃，就可以了！」
智旻也勾起嘴角，「好，我烤蛋糕給你吃，煮你愛喝的瓜地馬拉給你喝！」
那個啥瓜的就不用了⋯⋯，唉。
可能真的哭得太慘，智旻累壞了，一下子就睡著了。
柾國就著小夜燈，凝視著智旻的睡臉，他伸出手輕輕撫過智旻的眉，用拇指滑過智旻的頰，嘴裡喃喃著，細碎到聽不清，「⋯⋯愛你⋯」
智旻沒有聽見。
玧其在二個月後出道了，他的藝名是Agust D，智旻在他出道前就在網路上追蹤他，拼命點讚，但是不敢加入粉絲會員，他怕玧其認出他來。
柾國說他想太多了，但智旻堅持不肯，於是柾國就自己加入粉絲會員，把消息跟照片傳給智旻看。智旻每次看完都帶著溫柔的微笑，拉著柾國手臂上的布料不放。
「嘻嘻，謝謝你小國。」
柾國笑了。
智旻⋯智旻⋯⋯不要悲傷。
玧其出道的那天，柾國剛好接到外國客戶的傳真，說要買柾國的畫，柾國驚訝不已，他賣掉了他「未來」的畫作，畫都還沒出來，錢就已經到了。
於是柾國開始忙了，他決定畫一系列抽象畫，主題是情感，第一幅是「不捨」，柔嫩的黃綠色，底下是深到不可測的墨綠色。他的「喜悅」，是一片粉紅，雜揉著金色點點，底下卻一片血紅。矛盾到不行，完全反應出他的心境，他解讀的情感，就是這麼衝突。
柾國寄出他第五幅畫作「寂寞」時，玧其得到新人獎，到香港去表演，智旻那天開店，打烊之後，跟多賢道再見，才趕緊打開手機看直播。
玧其穿著黑色西裝，出現在螢幕上，智旻淚眼模糊。
做到了，玧其終於做到了，他得獎了！未來，他會得到更多更多的獎，讓更多更多的人認同他。
柾國來的時候，看到的就是淚眼帶笑的智旻。
智旻用力揮著手，對著柾國說，「快來看，玧其他，他得獎了！」
「太好了！」，柾國說。
「嗯」，智旻揉揉鼻子，他流鼻水了，柾國趕忙拿了紙巾給他，盯著智旻的眼看。
「哥，你好複雜⋯⋯」
「當然！要你管！」，智旻笑著哭著罵柾國。
「我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啊？」
「你好欠揍，不要再笑我了！」
「哥都顏面神經失調了，還不准人笑⋯⋯」
智旻抹抹眼淚，不哭了，邊笑邊罵，然後開心地說，「我好高興喔，柾國，他好棒」，智旻帶著夢幻的笑容，「如果⋯⋯」
我可以在他旁邊祝賀他的話，就好了⋯⋯
「哥，你又顏面神經失調了⋯⋯」
「哎呀！你真的很欠扁耶！」
然後他們關上店門，找到路邊攤，邊吃宵夜邊喝酒，慶祝玧其得獎。
智旻酒量很好，柾國不敢跟他拼酒，他得帶智旻回去。
等到智旻喝醉了，柾國背著他，走回智旻公寓。
智旻含含糊糊的不知說些，柾國拼命催促著他去洗澡。洗好澡，柾國幫智旻吹乾頭髮，智旻嘻嘻笑著跟柾國道謝，然後趴倒在床上，臉都埋在枕頭裡了。
柾國將他翻正，又拿棉被幫他蓋上。
「小國謝謝你⋯⋯謝謝你⋯⋯」，智旻還在喃喃著。
「嗯」，柾國應了一聲。
沒多久智旻睡著了。
柾國凝視著智旻的睡顏久久。
好像總是這樣，總是凝視著你，我的眼神沒辦法移開。
但是你的目光不再放在我身上，你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。
柾國撥開智旻的瀏海，幫他把被角塞好。
不過，有時候，愛情，沒法計算得失。無論值不值得，就只是心甘情願。
我心甘情願，智旻。
「智旻，晚安，祝你有個好夢⋯⋯」，柾國低喃著。
十九
柾國畢了業之後，本來是在外面找個套房住，後來外國客人跟他買了畫後，柾國發現他的套房實在太小，於是他拿了那筆錢，另外找一個房子住。那個外國客戶是按件計酬的，他很看好柾國的潛力，所以預先收藏柾國的作品。
智旻去過柾國的住處幾次，柾國的房間等同他的工作室，亂得幾乎讓人沒有地方落腳，後來智旻就沒啥去了，反而都是柾國來找他，甚至佔了智旻的床睡，有一次碩珍過來時，看到智旻竟然是趴在書桌上睡覺。
柾國也會跑去碩珍那睡。
智旻有次忍不住念他，怎麼不好好整理自己的房間？
「每次躺在床上，哥的床就會浮現在腦海，所以就乾脆來這睡⋯⋯」
明明就懶得整理⋯⋯
後來智旻花了筆錢，買了張床墊，鋪在地上，柾國來了就可以睡那。沒想到智旻半夜起來，發現柾國滾到地板上，於是他又買了一塊，把兩塊併在一起。碩珍過來看到，先是驚訝，後來是嘆著氣搖頭。
智旻對柾國還是太好了，只是這個好，只會讓柾國更離不開他，更愛他。
偏偏智旻什麼都不知道。
偏偏柾國喜歡這樣越陷越深。
這兩人最後會怎樣？
唉。
日子就在碩珍的擔憂中過去了，然後玧其被爆出緋聞。
原來是玧其跟一個女歌手合作，八卦雜誌瞎扯兩個人過從甚密，行跡可疑。報導旁邊還放了張照片，是玧其跟女歌手在燒肉店吃飯的背影。
柾國罵個不停，把週刊罵到一無是處，活像地球會溫室效應就是因為印製週刊所造成的。
智旻倒是還好，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，看著憤怒的柾國狂罵。
燦赫拉了拉柾國的衣服，叫他冷靜，「柾國啊，智旻哥都沒說什麼了！」
柾國總算坐下來了，「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！吃個飯都能說成是曖昧，操，全天下應酬的人多得去了，都在曖昧？！」，柾國拿起桌上的水，喝了一口，又繼續罵，「明明連經紀人都跟去了，是瞎了眼嗎？」
柾國口沫橫飛，智旻默默低下頭，看了看週刊。
玧其他，一切都還好吧？緋聞會影響到他嗎？
好想他，好想問問他，聽聽他的聲音，聽他告訴自己，「沒事的，智旻⋯⋯」
智旻用手指輕輕撫過玧其的照片，柾國看到智旻的動作，靜了下來。
「我知道那不是真的」，智旻輕聲說，只是我好想他⋯⋯，可是這份心情無處可說，因為，當初是自己提分手的。
柾國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褲子，看著智旻的側臉，他知道智旻在想些什麼，智旻跟玧其分手都一年有了，但是智旻從沒忘了玧其，一天都沒有。
智旻住處桌上的月曆，標的都是玧其回歸舞台的時間，他的粉絲見面會，他的音樂錄影帶發佈的日期，他唱片單曲的預購日和發行日⋯⋯
玧其的生日，智旻在上面畫了好大一顆愛心。
他好可愛⋯⋯
這樣的愛，都給了閔玧其。
曾經，智旻是這樣對自己的，他在自己回國的日期上，標了好大一顆星星，是自己回國後看到的⋯⋯
柾國深吸一口氣，都這麼久了，自己還在懊悔。
但是誰能不懊悔，智旻那麼好⋯⋯
因為雙方經紀公司，對這樣的緋聞冷處理，對外都說兩人只是合作關係，隨著時間掩蓋，這件事也逐漸被人遺忘，直到玧其舉辦演唱會，這件事又再度被人提起。
玧其在出道後兩年，舉辦第一場個人演唱會，這真是了不起的成就，雖然並不是在大巨蛋裡舉行，但是體育館也能容納一萬人了。
一些黑粉開始在網路上謾罵嘲諷。
「坐得滿嗎？票該不會到時候要用送的吧？」
他們開始用以前的緋聞攻擊玧其。
「跟他合作過的藝人，都跟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。」
然後在星期三這天，柾國出拳揍了一個人。
事情是發生在某家早餐店裡。
柾國正在吃他的漢堡。坐在一號桌的是兩位男性客人，其中一位一邊滑手機一邊跟另一個客人聊天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，他們開始說起玧其舉辦演唱會的事。
「這個閔玧其看起來就很假掰，唱的歌根本就不能聽，竟然還有人喜歡！」
「有些人就喜歡這樣的，寫那些歌詞，以為咱們社會有很多問題，其實是自己一堆不滿，都是魯蛇！」
柾國眉頭皺起，但是每個人好惡不同，也勉強不來。
這不是柾國出拳的理由。
其中一個話鋒一轉，說起了一件事，「我啊，好像看過他，在他還沒出道前⋯⋯」
「真的！？」
「嗯，當時我看到一個很像是他的人，跟著一個男的，在一間店裡吃東西，我會記得，是因為那個很像閔玧其的人，摟著那個男的⋯⋯」，說到這，對方停了一下，然後再度開口，「他親了那個男的⋯⋯」
「同性戀！？我的媽呀！噁心死了！」
「就是就是！」，那男子得意洋洋的說，「這樣的人，竟然還跟個女的鬧緋聞，你說，要是我跟雜誌社說閔玧其是個同性戀，我可以拿到多少錢？」
柾國猛地把漢堡拍在桌上，人站了起來，走到對方面前，話也沒說，一拳就揍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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