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小說結局被我改了，所以再次拿這篇來墊檔⋯⋯
十四。過去。
柾國是個電視迷，玧其跟柾國住在公寓裡不到一個月，柾國就完全陷入收看電視的狂熱中。由於柾國不能分辨顏色，晚上找人，對他來說難度太高，所以晚上玧其教完課，他就看電視，畫面看起來就像早期黑白電視機一樣，但他看得津津有味。
「你家沒有電視機嗎？」玧其好奇。
「嗯嗯」，柾國嘴裡吃著點心，眼睛沒離開那框框。
「之前沒看過電視嗎？」
「嗯嗯」，再塞一塊點心進嘴裡。
玧其其實也不太意外，他已經把柾國的家鄉，想像成一個原始部落，酋長制。
柾國也不是全部節目都愛看。綜藝節目他認得的明星有限，綜藝梗他也不懂，新聞更是天方夜譚。所以他最愛看電影和連續劇，每次到客廳看到柾國，玧其總是忍不住想到家庭主婦。他這陣子都在看《葉問》、《鋼鐵人》。一下子打詠春拳，一會又擺出射擊的姿勢，實在讓人看花了眼。
「柾國啊，你要不要找個工作，穩定下來啊？」，這天玧其把握住柾國找人回來的時機，趕緊建議，他知道等等柾國就會開電視來看。
「哥，上次你問過我了。」
「你可以找個不需要分辨顏色的工作啊！」
「不是啊哥，我要去找人。」
「找那個你不知道是誰，找到後要讓他愛上你的那個人？」
「對。」
「柾國啊，你已經到首爾二年了，你家鄉的那些事就算了吧！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錢，但是有一份工作，服務人群啊、實現自我啊、充實生命啊，都好。」說到這，他突然想到，「你幾歲啦？」
104歲，柾國差點脫口而出，他把它吞回肚子裡，沒說話。
「你身分證給我看」，柾國對那張身份證很珍視，總是保管的好好的。他從外套口袋的內袋裡拿出來，遞給玧其。
「1997年9月1日出生。呀！田柾國，你現在應該在高中讀書啊！」
柾國保持沈默，但玧其今天不打算放過他。
「沒讀書，不工作，找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，有比這更荒唐的嗎？」
柾國咬緊下唇。
「好，你要找多久？一個月？一年？十年？」玧其步步進逼，「如果一直找不到呢？」
「我會找到他。」
「好，找到之後呢？他也許不愛你，他也許有愛的人了，你怎麼辦？」玧其很氣柾國的頑固。
「我會讓他愛上我的」，柾國像在說服自己。
「這種事情你說了算嗎？田柾國」，玧其揪著他的衣領。
柾國倔強的別開臉，大顆眼淚從他弧形美麗的雙頰滑落。他雙拳緊握，深吸口氣，想要把眼淚逼回去，卻只是讓它們更快速的聚集，迅速的滾落。
玧其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，過了一會才疑惑的望著柾國的白色襯衫，他手還揪著布料。一開始是一道亮光，接著是輕微的聲響，然後他發現柾國的襯衫應該被淚水浸濕，但是滑落下來的淚水在碰觸到襯衫時，凝結成一顆顆的圓珠，這些珠子掉落在地上，發出叮咚的聲音。
他放開柾國，從地上拾取其中一顆，在燈光的照耀下，圓珠發出柔和的光。
「這是什麼？⋯⋯珍珠？」，玧其講完後，整個愣住。
十五。打賭。
早上七點，智旻被自己的生理時鐘叫醒，他因為暑假打工的關係，通常很早醒來，最近已經是比較晚醒了。
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柾國的睡臉，他們昨晚聊到睡著。醒來時，柾國與他面對面，智旻的手擱在柾國的胸前，被柾國的手臂壓著，智旻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。側睡的柾國，瀏海覆蓋著前額，智旻覺得他超級可愛。過一會，他把手抽回來，起床梳洗。
柾國正做著夢，他夢見智旻用著不可思議的姿勢纏著他，柾國忍不住臉紅心跳又異常亢奮，他聞得到智旻身上的味道，感覺得到他光滑細緻的肌膚，他準備要⋯。
「柾國啊，醒醒！」
他迷茫的睜開眼，還在想他準備要做什麼，智旻的臉近在眼前。
「我先回宿舍換衣服，睡衣你幫我還給泰亨。你該起床了，遲到會被記點的。」
柾國緩緩憶起昨晚他跟智旻聊天、睡著的事，他抓抓耳朵，有點明瞭為何會做這樣的夢，因為被單裡還有智旻暖暖的體溫。他依依不捨的起床，決定要為他的夢畫一副抽象畫，貼在日記本裏，補上昨晚的日記。
由於柾國不能辨色，他修的課主要是素描和版畫，其他幾乎都是藝術理論的課，他預計二年級再修水墨和雕刻。班上有幾個同學跟他還算談得來，但柾國腳受傷，所以課後活動他都沒參加，等到他傷好了，大家也都有固定的好友群了，於是柾國便和班上同學只有普通的交情，但這對田柾國來說，毫無問題，金泰亨一個，就夠他忙的了。
金泰亨的朋友雖然多，但從沒機會讓柾國覺得被冷待，他會經過教室時，隔著窗戶跟他打招呼，午餐幫他外帶，有時候下課會跟他在美術社後方的步道聊天，一邊跟經過的學長姐、學弟妹打招呼。
兩個禮拜後，柾國終於不再拄著那可恨的拐杖，在智旻與醫生確認後，搬回了312號房。
躺回久違的下舖，柾國感慨萬分。智旻正在整理衣服，通常他是在上舖疊他的衣服，但今晚不太一樣，他正拿著背心、外套，打開衣櫃，對著裡面的鏡子比畫。
「哥，你在幹嘛？」柾國躺在床上問。
「我在準備明天表演的服裝。」
「你明天要表演？」
「嗯啊，明天有迎新表演，我們熱舞社也會上台。」說著他轉頭朝向柾國，「謝謝你設計的傳單，很漂亮！」然後綻放一抹笑，柾國還來不及反應，他又轉回頭去。
「我也要看！在哪裡舉辦？」
「學生活動中心前的廣場，我們節目6:30開始，很多人衝著我來喔！」智旻害羞又得意。
隔天，柾國立刻了解為什麼智旻會說很多人衝著他來。
6點不到，廣場前聚集了很多人，一群一群的聊著天，他聽到一直有人提到泰民、號錫，當然還有智旻。他朝著地下一樓前進，在約定好的地方，他看到泰亨拿著塑膠袋子正在朝他揮手，袋子裡裝的是他們的晚餐。
他跟泰亨並肩站著，柾國問「為什麼我們不進去？」
「他們在討論登場的注意事項，我們等他們散會再去。」
於是兩人靜靜吃著炸雞漢堡，一邊看著周遭的人群。
「智旻很紅嗎？」
泰亨不可思議的盯著他。
「我聽到很多人提到他。」
「啊，你那時還沒進來」，泰亨了解了，下一秒突然露出他招牌的奸笑，「你要看影片嗎？」
「現在？」柾國面紅耳赤，覺得金泰亨真的是外星人，「人這麼多，不妥吧？」
「不妥？」，泰亨一臉莫名奇妙，但是他還是拿起手機，點開相簿找出影片來。
螢幕裡的畫面是一個大舞台，柾國辨認了一下，發現是自己想錯了。他有點窘的摸著鼻子，不過泰亨根本沒注意。
影片裡先是出現了一名男子在跳舞，由於服裝顏色深暗，柾國皺起眉頭努力辨識，好半天才發現不是智旻跟號錫。他抬起頭來正要發問，泰亨催促他，於是他又繼續看影片。他認出號錫跟智旻上台表演了，他猜想他們應該是在鬥舞，號錫哥他可以清楚看出來，但智旻穿著黑色帽T，尤其帽子還戴上，他只能看到他的白色褲子和帽T上的白色橫條，他又再次抬頭準備質問金泰亨，泰亨卻搶先對他說，「快看，智旻第二輪出場了！」
畫面裡智旻空翻進舞台中央，然後他試圖要脫掉身上的黑色帽T，但是似乎遇到了困難，還好下一秒，他順利脫掉了，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背心，柾國正鬆了口氣，他現在可以清楚看到智旻的模樣，還有他健壯的手臂，誰知道這口氣還沒鬆完，就看見智旻撕掉他的白色背心，台下的觀眾尖叫，智旻結實的肌肉讓柾國驚訝的張大了嘴，「我都不知道⋯⋯」，然後智旻表演完畢，撿起地上的衣服，走下舞台。很好，這樣以後早上若是又做夢，他可以把智旻的胸肌和腹肌補上了。
「如何？」，同樣的問題。
「影片可以給我嗎？」，柾國瞪大雙眼要求。
「我考慮考慮」，泰亨故意。
柾國抓住了他的手，正要再接再厲，門打開了，號錫跟智旻走了出來，兩人還在說話。柾國忘我的走了過來，兩手往外掀開智旻的黑色外套。
「搞什麼！？」，周遭的人疑惑的質問著。
「他我學弟」，智旻轉頭解釋，然後又轉回頭來問柾國：「你幹嘛？」
「哥今天有要撕衣服嗎？」，他正在確認外套裡衣服的質料。號錫在旁邊聽到柾國的問題後大笑，用手肘推了推智旻，「新粉絲！恭喜！」
智旻把外套拉好，把柾國推開，「你在說什麼呀！」，智旻低聲怒吼，一邊跟號錫走進隔壁的練習室，他們要把舞步再練習幾次。
柾國在後面猶不死心，「這次不行！！」
智旻窘迫的快速進入練習室，泰亨推了一下柾國的肩，「呀！你這樣就沒好看的了！」
「我才不像你！」
事實上，智旻並沒有撕衣服，但是當天的表演一樣令人難忘。他們cover神話的《perfect man》，智旻的表情十分撩人性感，當他把外套脫掉時，柾國被觀眾的尖叫聲淹沒，他感到口乾舌燥。
回寢室的路上，他腦海裡還重播著今天的表演，那些帥氣的舞蹈動作，柾國心想，如果他以後能跳舞，一定要編一個大量腳步動作的舞，才過癮。
智旻慶功宴後回到寢室，看到柾國正在畫圖，這幅畫他在公寓時便看過，那是柾國的作業，已經將近尾聲了，他畫的是靜物畫，一個盤子裡擺著蘋果和柳橙，放在一張桌上，桌布畫的跟真的一樣。智旻沒有打擾他，靜靜的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。出來時柾國正簽好名，寫上學號。
「完成了？」
「嗯，明天就可以交了」，他捲起畫紙。
「你洗澡了沒？」
「洗了。」
「可以幫我吹頭髮嗎？我今天好累」，智旻要求。
柾國翹起嘴巴，擺出他那逗趣的高傲神情，點了點頭。
「謝謝」，智旻忍不住又笑了，他笑點超低。
柾國接過吹風機，讓智旻坐下，他站在智旻身後，左手撥著智旻的頭髮，慢慢吹乾，智旻問了他一個問題，柾國把頭低下來，靠在智旻耳邊問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智旻覺得耳朵發熱，他忍耐著再問一次，「今天表演好看嗎？」
柾國轉頭，把話說進智旻的耳裡，「好看。」
智旻整個背部打顫，他的臉紅了，於是他拉開跟柾國的距離，「你說話不要靠那麼近！」摀著耳朵。
「不這麼說，你又聽不到。」
「你可以關掉吹風機啊！」
柾國聽話的關掉，走到智旻前面，俯下身認真的說，「哥真好看！」
真是要瘋了，「專心吹頭髮啦！」智旻亂亂的說。
「乾啦」，他摸摸智旻的頭。
智旻摸摸頭髮，真的乾了，「謝謝」，他推了推杵在前面的柾國，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「唉，利用完，沒價值了」，誇張的嘆氣。
「田柾國！」，智旻忍無可忍！
柾國覺得鬧夠了，終於起身，走到書桌前，背靠著書桌，好整以暇的欣賞某人收拾慌亂的心情。
智旻站起來，鎮定的整理明天要上的課本，然後才想到衣服還沒丟進洗衣機，又走回浴室去拿，盡量不去理會背後調侃的「哎呀呀～」。
好不容易都收拾好了，包括心情，智旻準備爬上梯子到上舖去睡覺，柾國拉住了他。
「啊？」智旻疑惑。
「哥，睡下舖吧！」
「那你呢？」智旻莫名其妙。
「睡下舖啊！」柾國理所當然。
智旻沒理他，他決定今晚要採三不政策：不對視、不對話、不嬉皮笑臉，否則他活不到明天。
「哥，不敢？」
「什麼不敢？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，你不嫌熱！」，三不政策成昨日黃花。
「我跟你打賭，看誰最能耐得住熱！」
「賭什麼？」
「一頓晚餐，大餐！」
「好，怎樣算輸？」
「在鬧鐘響前，先說熱或先離開床鋪的。」
「大餐？」
「大餐。」
智旻鬆開握著梯子的手，走到下舖，拖鞋一踢，挑釁的躺上床，還把被子蓋到下巴，「你關燈。」
柾國關好燈，拉開棉被，也鑽了進去。
智旻堅持沒多久就睡著了，他貼著牆壁淺淺的呼吸。柾國帶著滿足的微笑，沒多久也睡著了。
十六。嫉妒。
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？智旻在兩個禮拜後的早晨，疑惑的問自己。他已經連續睡在下舖兩個禮拜了，越來越自然，他盯著田柾國的後腦勺，幾乎希望雙眼能有雷射光束，一眼射穿，讓這混蛋腦袋留下兩個洞。他從床上坐起，抓著頭髮，懷疑人生。
柾國翻了個身，繼續甜睡。智旻越想越可恨，「哎呀！」柾國驚叫，他的鼻子被咬了。智旻跨過他下床，踩著重重的腳步進浴室。
一個小時後，柾國在刻版教室裡，拿著雕刻刀，在壓克力上雕刻香蕉樹葉，他這次的作品是南國海岸，他的鼻子破皮了，紅紅的很醒目，是智旻的傑作。
這兩個禮拜，他用兩人沒有勝敗，必須再比的說法，讓智旻跟他同床。有時候他比較早醒來，他會端詳智旻的睡顏，撥弄他蓬鬆頭髮。他最喜歡在夢到智旻後，睜開眼又看到他，那讓他好安心。但是智旻好像不喜歡，柾國摸摸鼻子，感受那淺淺的刺痛，還是今晚認輸？可是他好喜歡智旻躺在身邊，雙手一伸，就能摸到。還是再哄他一個禮拜？唉～
柾國沒有參加社團，所以總是比智旻早回寢室，他會先做仰臥起坐和伏地挺身，這兩個動作都不會用到腳底。然後洗澡，有時候先寫日記，有時候滑手機，他越用越順手了。玧其偶爾會打來問問狀況，其他時間他就是做作業，標準好學生。
智旻通常七點半回來，要看狀況，如果有單位邀請他們表演，他就會待到九點半，反覆練習，若沒有，他待在那大部分時間都是指導新生。這幾天他回來的時間更早了，因為期中考接近了。
智旻覺得打開門就能看到柾國坐在桌前，讓他更期待回寢室。以前跟金泰亨一起住的時候，泰亨會比他還晚回來，這也是泰亨受不了門禁的原因。今天一樣，一打開門，柾國果然又在書桌前，只是今天不知道在做什麼。
只見他的書桌上全是裁成細條狀的線，全是藍色的，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了裁刀，正快速的把一張白金色的紙，也裁成細條狀。
「又是作業？」智旻問。
「不是，是禮物盒。」
「你自己製作？」
「嗯。」柾國有點忙，不太能分心回答他。
智旻按往常一樣去洗澡，出來時柾國已經把紙都裁好，分成兩堆，正在編織。他的手很巧，好像非常熟練。
「你以前編過東西？」智旻猜。
「對！」他常常編織東西來盛裝物品。
「禮物是什麼？」
「戒指」，柾國靦腆。
「送你暗戀的那個人嗎？」，智旻靈光一閃。
「對！」，柾國有一種秘密的喜悅。
「還不能說嗎？」
「不能！」
智旻突然覺得桌上的裁好的紙條很銳利，輕易的割開他心底深處的依戀，讓他無處可逃。他逕自走到下舖，在床上躺平，過一會又坐了起來，爬上梯子，到上舖去躺著。
「哥，你要睡了？」柾國看著智旻怪異的舉止問他。
「沒，但我打算今天睡上舖」，他有些感受得好好分析歸類，免得搞錯。
「那打賭怎麼辦？」
「我請你吃大餐。」
「哥，你還好吧？」
「還好。」
柾國在晚上十一點半關燈上床，他把編織好的細紙條，貼在紙盒外，放在桌上讓他它風乾。他不知道智旻還沒睡著，當天晚上智旻到凌晨三點思考到累了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早上智旻醒來後，一下地，柾國忙了一晚上的禮物盒就映入眼簾。
小小的紙盒最下方全是藍色的編織，三分之二的地方雜有白金色的線條，剩下的上方全是白金色。「是海上的日出呀！」智旻讚嘆，然後又皺起眉頭，把紙盒放下，如果昨晚他還搞不清楚，現在看著紙盒，他的心情再也無法否認，這讓他很慌張。他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寢室，像是落荒而逃，巨大的關門聲驚醒了躺在床上的柾國。
「哥？」，柾國迷迷糊糊的問。
柾國醒來後，檢查一下戒指盒，發現粘貼妥當，便把海綿放進去，拿出那顆翡翠鑲金戒指，放進盒子裡。戒指非常的古色古香，與現在的戒指設計，截然不同，一看就很珍貴。
然後他拿起背包，把門鎖好，出門上課。
柾國第一次的期中考除了考試還有繪畫實作。繪畫的部分，課堂上各憑本事，考試不念不行。為了準備考試，他特地跑去圖書館查資料、唸書。直到十點半才回宿舍。一開燈，他就發現智旻已經在上舖睡覺了。
接下來連續三天都是這樣，他根本沒機會跟智旻講話，但因為他忙著考試，也就沒時間處理智旻的事。好不容易考完了，已經是一個禮拜後了。柾國回來的時間其實不一定，但智旻時間都算得很準，一定在他進房門時，就寢完畢。
背著背包，柾國雙手環胸的盯著上舖，智旻帶著眼罩，背對著他。他決定洗澡後，怎麼樣都要跟智旻談談。
洗好後，柾國強忍著痛楚，爬上梯子，一到上舖，就直接撲倒在朴智旻的身上，智旻揭開眼罩，一眼就看到柾國，還有他滿臉疼痛的表情。他抓著柾國的手問：「你怎麼爬上來了？」
「再不上來，我的室友都快形同陌路了。」
智旻張大嘴想說什麼，最終卻沒半句話，柾國壓在他身上，「怎麼不說話？」
「要說什麼？」
「解釋一下這幾天你為什麼都躲著我啊！」
「我才沒有！」
「你明明沒那麼早睡！」柾國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，「現在才九點四十七分！」
「我準備期中考很累，所以打算早點休息。」
「都那麼剛好比我早睡，比我早出門？！」
「巧合啊！」
「朴智旻！」
智旻吞了吞口水。
「好，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？」柾國繼續逼問。
「我哪有不敢看你！」
「那你看著我。」
智旻把頭轉正，眼光一碰到柾國，就又立刻飄走。
「你看！還說沒有！」
「就沒有！」
「就有！」
「沒有！」
「有！」
柾國用雙手固定智旻的頭，鼻子碰鼻子的盯著他。智旻覺得他需要氧氣筒，誰來救救他！
「你放開！」
「不放！」
「田柾國！」
智旻狠狠的用額頭撞柾國的額頭，簡直是狗急跳牆。
「啊！」兩人同時大叫，同時伸手撫額。
接著柾國單手捉住智旻的手，高舉過頭，雙腳壓住智旻下半身，開始撓癢，他就不相信！
還不到十秒，智旻已經大喊，「我錯了我錯了，都是我不好！」他身體都扭曲變形了，衣服也亂七八糟，柾國停止後，他拼命的踹氣。
「說，為什麼躲著我！」
「你先放開我」，智旻還喘著氣，柾國放開後，他一躍起身，但柾國立刻攔腰抱著他，「你想去哪？」
智旻拼命掙扎，但柾國力氣太大，他根本掙脫不開，情急之下，他又亂使招數，拉開柾國上衣的下擺，咬了一口。
柾國吃痛，手鬆了一下，智旻趁著空檔抓住欄杆，趴在床上往前衝。但柾國很快又抓住他的腳踝，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人被惹毛什麼瘋狂的事都做的出來，更何況柾國被騙又被咬。
柾國大力打了智旻的屁股，用力一掀把他的上衣扯開，也學智旻用咬的。
「啊～」智旻痛的仰起頭來，「我說我說！」
「來不及了！」
柾國把智旻翻過身來，又一口咬在腹肌上。
「我錯了，真的真的！」，智旻拼命的拍打柾國。
柾國放開他的腳踝，整個人又撲上去，這次換咬胸肌，朴智旻痛到要流淚了，他才放過他。
現在兩人姿勢又回到一開始，只是這次中間沒有被子，智旻覺得自己真的很傻，他現在背痛、胸痛、肚子痛、屁股痛。
「咱們換個姿勢說」，智旻懇請，「我背好痛。」
柾國讓他坐起，但捉住他的手沒放開，沒辦法，朴智旻有前科。
智旻看著被抓住的手，嘆了口氣，他正在拼命思考要怎麼說，他對說謊找藉口也不是很拿手。
他緩慢的開口說：「我最近⋯嗯，失眠，我怕你吵到我！所以⋯」
其實他也不算說謊，他最近真的有睡眠障礙。
「那簡單啊！」柾國很輕易的接受智旻的說法，「你跟我一起睡的時候，不是睡得很好，一定是一個人睡上舖才睡不好。」
是這樣嗎，智旻有點訝異柾國歸納問題的能力。
「你以後就都跟我睡吧！」，柾國一錘定音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