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忘了說,智旻的人設是木匠兄妹的「I need to be in love」

https://www.music-cool.tw/2018/09/the-carpenters-i-need-to-be-in-love.html

我曾在愛情的世界裡迷惘,當時常常聽這首歌,😁(我真的老了,全是老歌)

(我真的很喜歡這首歌,特地去找網頁來了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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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      聚餐結束後,隔一個多月,就是年假了,智旻待在家裡兩天後,就跟著閔宗佑出門去玩,他們計畫到山裡的滑雪場滑雪,智旻非常期待,早早就在紙上寫著要帶什麼東西。智賢也回來了,他雖然也想去玩,但是想到這是哥哥跟他男友的旅行,就乖乖待在家裡,沒吵著要跟。

      智旻跟閔宗佑在滑雪場待了五天,第六天的下午,他們在咖啡廳裡喝著咖啡,突然外頭下起鵝毛大雪來,智旻興奮的拉著閔宗佑,兩人站在廊下,看著雪花,當智旻轉過身來,閔宗佑環住他的腰,低下頭來,親吻了智旻。

      智旻閉上眼,覺得這一切美好的不像是真的⋯⋯

      雪花沙沙的飄落在樹上、地上⋯⋯,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眼前的這個人⋯⋯

      日子平靜的流逝,春暖花開。

      柾國在二月中的時候畢業了。

      原本大家以為柾國會留在首爾工作,沒想到柾國沒去找工作做,反而回到他釜山的家,他說他要休息一陣子,思考他未來的出路。

      這樣說似乎很奇怪,畢竟這應該是在畢業前就想好的,但柾國的情況比較特殊。

      YouTube頻道有八十萬的訂閱者,每部影片都至少有五百萬次的點閱率,柾國跟youtube拆帳,錢就夠他花用了。他在考慮著自己要繼續經營這個頻道,還是到外面找一份工作,當然,跟攝影也相關的工作,不過,這就表示他所賺的錢,一定會減少,而且減少許多。

      柾國在釜山街頭開著車的時候,朴媽媽打了電話給他。

      「小國啊,畢業了吧!今天來我家裡,我準備了一桌你愛吃的,慶祝你大學畢業!」

      柾國遲疑著,但是朴媽媽一句話,讓柾國立刻答應,「我炸了好吃的雞柳條,你一定愛吃!」

      所以當智旻下班回家,看到柾國坐在自家廚房裡吃飯時,他嚇了一大跳。

      「媽!」,想也知道是誰找柾國來的,智旻一看餐桌上的菜,又更氣了,都是田柾國愛吃的!「可惡!」,智旻忿忿地坐下,怎樣也要吃一些回來,他拿了碗筷,開始夾菜。

      「小不點,你沒去約會?」

      關你屁事!「宗佑他說今天家裡有事。」

      「他哪裡人?」

      「首爾。」

      「哇」,柾國的感嘆沒有靈魂。

      切。

      吃完飯之後,柾國沒有立刻回去,他跟著智旻到他的房間。智旻皺著眉看著他,「你幹嘛?」

      柾國也不管,他坐在智旻床上,把智旻的枕頭放在腿上抱著,「小不點,你為什麼選這份工作啊?」

      怎麼問這個?啊~肌肉豬剛畢業⋯⋯,「你不知道要找什麼工作?」

      「不是,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?」

      「當然是攝影啊!你智障喔!」

      「可是,我攝影技巧沒有很好⋯⋯」

      「你在講什麼廢話啊?」,智旻怪異的看著他,「你讀了四年攝影系耶⋯⋯」

      「嗯⋯⋯」,柾國低下頭來,抓了抓頭髮,似乎有點不好意思。

      「你可以到處去拍照,或是錄影,然後剪接成影片啊!我看你在製作影片的時候,很專注,你明明就很喜歡製作影片不是嗎?」

      「對⋯⋯」

      智旻真的不明白,像柾國這樣有什麼好煩惱的,「你有頻道可以上傳影片,而且還有那麼多的訂閱者,你應該要好好利用啊!要是我就扛著相機世界各地到處跑,像我跟南俊哥就很想去阿拉斯加,這輩子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去呢!你倒好,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麼!」

      「喔⋯⋯」,柾國往後躺倒在床上。

      智旻乾脆拿了衣服去洗澡了,出來的時候,柾國睡著了。

      啊係,這傢伙!大家都知道,柾國要是睡了就很難叫。

      「也不知道有沒有洗澡⋯⋯」,智旻嘟嘟囔囔。

      這一晚,智旻幫柾國蓋好被子,然後兩人一左一右,像以往一樣,躺在床上睡著了。

      一個禮拜後,柾國整理好行李,提著他的相機包,出國去了,目的地阿拉斯加。

 

 

 

 

十六

      智旻並不知道柾國出國去了,他的生活忙碌又充實,愛情事業都很順利。閔宗佑跟他戀情相當穩定,他有時還會去智旻家吃飯。

      不過閔宗佑每個禮拜都有一天得回首爾,他的家人在那裡,所以有時候排休就得特意避開才行。

      智旻問過閔宗佑,何不乾脆一起回閔宗佑首爾家,這樣他們可以就在首爾玩,而且智旻也想見見閔宗佑的家人。

      閔宗佑一口回絕了,他說他家人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。

      外人嗎?智旻心裡小小的難過。閔宗佑似乎也發現了,他安慰智旻,跟智旻說,時間久了,他的家人就會習慣智旻的存在,就不會把智旻當外人了。

      「可是我不出現,他們怎麼習慣我的存在呢?」

      閔宗佑似乎被問煩了還是怎樣,他不耐煩的說,「反正不行,不方便!」

      到了六月,智旻跟閔宗佑交往七個月了,智旻還沒機會去首爾看閔宗佑的家人,閔宗佑總是說,「時機未到,再等等。」

      柾國回國了,帶了一些土產回來,特地拿到智旻家給朴爸爸和朴媽媽,連智賢都有。

      「智旻呢?」

      「還在上班啊!」,朴媽媽笑著打了柾國的頭,「等等就回來了,我去幫你煮你愛吃的,你人在國外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。」

      果然,沒多久,智旻就回來了。

      「你特地送土產給我?不會下毒吧⋯⋯」,智旻拿著柾國送給自己的酒,狐疑的說。

      「哥哥!小國送禮物給你,你怎麼可以這樣說!」

      就知道自己是外頭撿來的。

      「我有拍很多照片,你不是說你想去阿拉斯加嗎?」,柾國一臉得意,「我去過了喔!」

      「啊?你去了阿拉斯加?」,智旻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,柾國還真的跑去了,「所以,你是來炫耀的啊?」,就知道這個人幼稚的要死。

      「嗯,當然啊!」,柾國用力點頭,然後他開始抱怨,「都你害的,冷死人了,我的小雞雞都要沒了。」

      「這也能怪我啊⋯⋯」,明明自己要去的⋯⋯

      雖然不想承認,但是看到許久不見的柾國出現了,智旻心裡很高興。他破天荒的主動讓柾國晚上待在他房間,然後他們一起喝酒,喝的當然是柾國帶回來的。

      柾國答應了,兩人坐在床邊地板上,喝著柾國的酒,看著柾國的照片,聽著柾國說阿拉斯加的奇聞軼事。

      然後他們收拾好,洗了澡,柾國穿著智旻的衣服,兩人一起躺在智旻的床上。

      「呀,肌肉豬,你一個人在阿拉斯加的時候,不害怕啊?」

      「怕啊,不過」,柾國聳聳肩,「那裡沒有電梯跟微波爐,所以還好。」

      「噗」,智旻小手放在頰邊,遮著嘴笑,然後他驀然想到什麼,笑聲消逝,換成嘆息。

      「怎麼了?」,柾國聽到了,不明白剛剛還很高興的智旻,怎麼突然情緒低落。

      「唔⋯⋯」,智旻猶豫著,不知道該不該說,不過,柾國是知情的人,事實上,他是第一個知道自己害怕談戀愛的人,另一個就是碩珍哥。

      「嗯⋯你知道我害怕談戀愛⋯⋯」,智旻還是說了。

      「嗯啊,怎麼了嗎?」

      智旻嘆了口氣,「我還是害怕⋯⋯」

      「啊?你不是有男朋友嗎?」

      「嗯⋯對⋯」,智旻也覺得這樣很扯,可是,他隱隱不安著,「宗佑他,他不讓我見他的家人⋯⋯」

      「哦?」,柾國不知道要回什麼,事實上,智旻談戀愛這件事,他一直給不了意見,他沒辦法。

      「嗯,其實,這也沒什麼,很多人談戀愛,都是到要結婚前一刻才見對方家長的」,智旻開始自問自答,他知道柾國一點幫助都沒有,不過,至少,柾國可以聽他說話,「可是,我主動提出來,問他可不可以去看看他的爸媽,他⋯⋯他說時機未到,我⋯我⋯」

      智旻一定會不安的。

      他這人談戀愛就是以結婚為前提了。不是說,智旻要求對方要跟自己結婚,而是,智旻跟人談戀愛的心態,就是這麼慎重。他認定了這個人,用著要長長久久的心情,跟對方在一起。

      他好天真。

      好單純。

      好純情。

      一片赤誠。

      柾國內心一陣酸意,壓都壓不下來。

      「我不應該給他壓力的,我希望他是很輕鬆自在的跟我在一起,我們不用給對方承諾,只要,他心裡有我,我就很高興了⋯⋯」

      才不是這樣,「你在勉強自己!」

      「啊?」

      「你說,你覺得世界上有一個人是屬於你的,而你也屬於他,你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,不是嗎?」

      「嗯⋯⋯」

      「那你聽聽你剛剛說的是什麼?」

      智旻靜了下來,然後他開口說,「我怕我把宗佑嚇跑了,我這樣⋯這樣的想法⋯⋯」

      「你沒有錯,小不點」,是這個世界上的愛情太速食了,太感官了,「你該不會想學那些一夜情的人吧!」

      「怎麼可能!那太極端了。」

      「但有人這樣談戀愛的,很極端沒錯,所以我們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愛情觀!」,柾國用力的說,「做你自己!」

      智旻沒有說話,臥房裡一片黑暗,他聽著柾國呼吸聲,心裡覺得好溫暖。

      這個人,說了這樣的話。

      讓人好安心。

      內心一片歡喜。

      智旻抓著被子,把被子拉高,遮住自己的臉,他想把自己的笑意遮起來,但其實多此一舉,因為柾國根本看不到。

      「小不點,你睡著啦?」

      「⋯⋯嗯」

      睡著了還能回答啊?柾國嘴角勾了起來。

 

 

 

十七

      「你說,柾國從阿拉斯加回來了?拿酒給你喝?」,閔宗佑開著車,智旻坐在副駕上,他們剛要回去辦公室,等等就要下班了。

      「對!」,智旻點點頭,「那酒⋯⋯」

      「智旻」,閔宗佑打斷了他,「你們是什麼關係?」

      什麼什麼關係?智旻一臉茫然。

      「你們平常很少聯繫,但是他回國,卻特地到你家去?」

      「啊?宗佑,你怎麼了!他來送東西給我媽⋯⋯,你知道原因的,田柾國為了拍影片,曾經到過我家,我媽很喜歡他⋯⋯」

      那更糟⋯⋯閔宗佑煩躁地吐了口氣,「沒事了,不用再說了。」

      智旻看著閔宗佑的側臉,閔宗佑看著前面,沒有看智旻。

      兩人都沒再說話,然後他們到辦公室收拾東西,閔宗佑開車送智旻回去。

      當他們踏進智旻家門,發現柾國坐在客廳裡,跟朴爸爸在喝酒,閔宗佑先是愣了一下,接著他冷著一張臉,智旻也嚇了一跳。

      田柾國怎麼又來了。

      「我叫小國來的,昨天他拿酒來,我喝了覺得不錯,今天我開了一瓶我私藏的酒,想說讓小國也喝看看」,朴爸爸解釋。

      「嗯」,智旻輕聲回應,客廳裡氣氛有點僵,然後閔宗佑說他要回去了。

      智旻趕緊送他出去。

      閔宗佑站在車門旁,側著身子,對著智旻說,「顯然你爸也很喜歡他!」

      「所以呢?」,智旻不懂閔宗佑為何反應要這麼大。

      「他常來你家?」

      「沒有!他出國了!」

      「所以,他一回國就來你家?哈!」

      「宗佑,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,要就把話說清楚!」

      「我陰陽怪氣的?」,誰比得上田柾國陰魂不散!

      在客廳裡的朴爸爸和柾國,聽到了外面的爭執聲。

      「伯父,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好了⋯⋯」

      「嗯」,朴爸爸說。

      柾國走到門外,果然看到智旻和閔宗佑在吵架。

      閔宗佑看到柾國走出來,他立刻說,「田柾國,你來得正好,你說清楚,為什麼你總是出現在智旻家?」

      「我沒有總出現在智旻家。」

      「是嗎?」,閔宗佑扯著嘴角,不屑地笑,「你回來幾天了?」

      「三天⋯⋯」

      「哈,三天,然後你昨天在智旻家過夜,不是嗎?今天你又來,而且跟智旻爸爸喝酒,那等等,你是不是又要在智旻家過夜?啊!」

      「那又怎樣?」,智旻不爽,「那又不代表什麼!」

      「好,那你說,你是不是喜歡田柾國,你根本不討厭他,對不對!」

      「什麼跟什麼?我幹嘛喜歡他!我的男友是你!」,智旻不敢相信閔宗佑竟然問他這樣的問題。

      「那田柾國呢?」,閔宗佑撇過頭去看柾國,他一雙眼銳利如刀,「你呢!你喜歡智旻?」

      「我⋯⋯」,柾國愣在那。

      「智旻跟我說,你討厭智旻,你們倆個絕不可能在一起,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,所以呢,到底是怎樣?」

      柾國目光從閔宗佑的身上移開,轉頭看著智旻,智旻也正看著他。智旻的眼睛烏黑晶亮,像他在阿拉斯加看到的星辰一樣,那麼明亮⋯⋯

      

      你覺得我值得美好的戀情嗎?

      當然,你有那麼那麼多優點⋯⋯

 

      柾國胸口揪緊。

 

      我朴智旻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田柾國。

 

      柾國渾身僵硬,冰冷。眼前的兩人,模糊失焦,他看不清楚,天地都在旋轉。

      然後智旻愣愣坐在碩珍客廳裡,一句話都不說的模樣,刺痛了他的心。

      好久了,好久了,卻清晰如昨日。

      那時候,就應該,阻止智旻,智旻就不會留下這樣的傷。

      一開始,當初,就應該察覺,自己所做的一切,無非,無非,想要這雙眼看著自己⋯⋯

      智旻他,他值得世上最美好的一切。

      夏日的夜晚,沒有一絲涼風,一切都停止運轉了一般,柾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背上的汗不斷滑落,但是他覺得自己浸身在冰冷的河水裡。

      彷彿過了一世紀,柾國終於開口。

      「我田柾國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朴智旻⋯⋯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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